就在日军指挥官和士兵的眼前,那些让他们望而生畏又毫无办法的独立师坦克,在蹂躏了他们几个小时之后,突然停止了肆无忌惮的攻击,缓缓后撤,而且,撤退的方式,更是让自诩为头脑发达的大和民族子孙,百思而不得其解。
独立师的两千多辆坦克,排着整齐的队形,不是掉头而去,而是倒车,炮口朝前,慢慢腾腾的离去,宛如一道金属墙,逐渐远离日军士兵的视线,速度之慢,步行就能撵上,日军士兵没有看到的是,独立师的步兵,正以飞快的速度,迅疾回撤,与坦克拉开了相当远的距离。
尽管猜不透这些让他们吃尽苦头,付出惨重代价的独立师坦克,为何以这样的方式,退出战斗,可毕竟是巨大的危险,暂时解除了,能在这些钢铁怪物面前,保住一条命,毕竟是令人庆幸的事情,劫后余生,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独立师最凶猛的进攻,被我们大日本皇军击退了,七零八落的日军阵地上,残存的日军军官和士兵,灰头土脸的钻出几乎被荡平的工事,一阵欢呼,“万岁!万岁!皇军是不可战胜的!”很多人,甚至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打得顺风顺水的独立师坦克部队,突然撤退,让川岛参谋长摸不着头脑,急忙把电话打回总司令部,“报告总司令官,独立师的坦克部队,突然撤出战斗,仰光外围防线,还在皇军的手里,我们是否还有必要,命令缅人义勇队,对其发动自杀式攻击?”
伊藤一听,当时就急了,唐秋离在耍什么花招儿?我的飞机正在赶来的途中,独立师的坦克,就这样跑了,岂不是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再者说,那些缅人义勇队队员,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体现他们存在的价值,否则,我怎么会白养活他们!
伊藤急忙说道:“川岛君,你糊涂啊,既然缅人义勇队上了前线,这股勇气就必须保持下去,命令他们,继续执行我的命令,即便是炸毁了几辆独立师的坦克,对于我们的士兵信心、皇军部队的士气来说,也是具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你明白吗?”
川岛当然明白,可他还是一阵心寒,“伊藤大将够毒的,独立师的坦克,已经撤离,他还让缅人义勇队继续攻击,目的只是为了用这些缅甸人的生命,鼓舞皇军士兵的士气,怎么说呢,换做是自己,还能下达这样的命令吗?”
川岛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换了自己,该怎么做,尽管他从理论上,赞同伊藤总司令官的做法,“还是不够决绝,缺了伊藤大将,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儿,”川岛检讨到。
放下电话,川岛对督战的宪兵联队长说道:“传达伊藤总司令官的命令,原计划不变,缅人义勇队继续攻击独立师的坦克部队,你们宪兵要掌管好战场秩序,没有接到命令,擅自后撤的缅人义勇队队员,就地处置,绝不姑息!”
宪兵联队长一呆,他有些不大情愿,尽管不需要宪兵冲在第一线,可尾随监督缅人义勇队,那也是危险重重,万一独立师的坦克反扑,自己联队的伤亡将会无可避免,让步兵去追坦克,只有疯子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真他妈的!
可他连个屁都不敢放,那个疯子就是伊藤将军,再加上满脸杀气的参谋长阁下,多嘴的话,说不定参谋长马上就会下令,让自己浑身缠满炸药,带着缅人义勇队,最先冲向独立师的坦克。
看着坦克以这样的方式撤离战场,冯继武忍不住笑了,心里暗想,“也就是师长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日军指挥官除非是个疯子,否则,不会让那些送死的家伙,来自寻死路的,”“喂,洪刚吗?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冯继武把电话打到第二十九兵团司令官李洪刚的指挥部。
电话里,李洪刚的声音,轻松得很,“冯副师长,我们这里的情况,一切正常,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坦克以这样的方式撤离战场,师长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冯继武大笑,看来,李洪刚与自己一样,比较郁闷,得,等着看好戏吧!
放下电话,冯继武重新拿起望远镜,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战场,在独立师坦克撤离路线后面的不远处,伴随进攻的步兵,已经三下五除二,挖好了临时野战工事,尽管只是一道浅浅的战壕,掩护自己的身体足够了,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前方。
缅人义勇队队员们,此时,已经冲过了外壕沟松软的地面,日军士兵和军官庆幸未死的欢呼,被这些败类,理解为对自己的敬意,再看到独立师的坦克,已经退却,当时就信心爆棚,“瞧见没,皇军都打不退的独立师坦克,咱们一来,当时就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