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的官兵被杀的惊声惨叫,无人敢挡。
这时候,布颜带着后面的正兵扑入战场。
在李毅如同尖刀般的冲锋下,这些正兵士气大振,如同潮水般紧跟而上,杀的官兵步步后退。
杨千总望着不断杀过来的李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他只得拔出腰刀,挥舞道:“长枪兵上前,弓手瞄准敌首,杀无赦。”
听到命令的长枪兵连忙上前。
长枪林立,李毅挥舞虎牙枪荡飞几把,但是有更多长枪刺来。
战马被划伤,嘶鸣则不肯上前,前蹄高抬,躲避枪尖。
李毅左手拽紧缰绳,右手虎牙枪一扫,两个头颅抛飞出去,血水喷溅。
还未等他击溃杀来的官兵,冷箭射来。
李毅抬手打飞,又是一箭射来。
仓促之下,他只能侧身躲过,岂料又有箭矢射中马匹。
这匹李毅从蒙古台吉巴图手里抢来的战马,嘶鸣一声恐惧后撤,但紧接着几支长枪刺进它的身体,抛撒出大片鲜血,战马轰然倒地。
李毅有些狼狈的在地上翻滚,枪刃毫不留情砍断一帮杀来的官兵小腿。
不听那凄惨的哀嚎声,李毅脚步一点,整个人杀向前面的官兵。
他不能停留,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凿穿敌阵,才能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杨千总见李毅失去战马,脸色一喜,大声道:“刀盾上前,不要与他厮杀,你们不是对手,牵制下来,让长枪手、弓手攻击。”
杨千总大声下令的样子,立刻被远处的布颜发现。
他没有丝毫迟疑,张弓搭箭,就向杨千总射去。
杨千总只觉得心头一跳,条件反射般的扭身去看。
下一秒一道黑影从脖子边擦过,让他感觉脖颈一凉,飞快的蹲了下去。
抬手一摸。
只见手掌上满是鲜血。
要不是当时自己转头查看,怕是箭矢就会射穿他的喉咙。
生死之间的精力让他吓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贸然抬头,唯恐对方的神射手还会盯上他。
布颜见自己没能一箭射杀官兵武官,心中无比遗憾。
他放下牛角硬弓,拍马上前砍杀两个官兵,然后跳下马背。
“大人,上马。”
布颜牵着战马,大声喊道。
李毅回头一看,顾不上推脱,翻身上马,带着正兵向前冲杀。
有着李毅这个人形杀器在,再加上杨千总畏惧布颜的神射,官兵根本无法抵抗。
随着前列的标营精锐被杀溃,后面的标营兵马就更加不是对手。
李毅带着的正兵如同一柄尖刀,直接将官兵防线开膛破肚,兵锋锐不可当。
杨千总狼狈的跑到后方,扑倒在地上,声音嘶哑道:“抚台大人,李毅已经破了前阵,恐难阻挡,大人还是快走吧。”
洪承畴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的战场。
如今天色大亮,他已经能看清战场形势。
李毅身穿山纹铁甲,头戴铁盔,所到之处无人能敌,杀的官兵抱头鼠窜,无比恐惧。
就算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为李毅的勇武所折服。
有这样的武将,会是大明之福。
而有这样的逆贼,将会是大明的灾祸。
“大人,咱们兵力短缺,难以挡住李毅,还请大人速速撤退,暂避锋芒。”
杨千总见洪承畴没有说话,大着胆子道。
洪承畴转头看向他,冷冷问道:“此时退,延安城还能保住吗?”
杨千总为之一怔,低下头道:“守城之战,退则败,败则乱,城不足守。”
“丢了延安城,你觉得本官这个延绥巡抚,还能当的下去吗?”洪承畴又问。
杨千总不敢说话。
旁边的吴甡被厮杀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听到这番话,尖声道:“洪抚台,逆贼势大,咱们还是快走吧。有本官为你辩解,朝廷不会问罪的。”
洪承畴冷笑一声。
他今日已经将吴甡得罪狠了,怎可能信他的话。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王薄均,“王知府,你可有应对之策?”
王薄均脸色难看。
要说勾心斗角,他确实厉害,可兵事他哪里懂得。
“抚台大人,下官束手无策。”
洪承畴听了冷冷道:“你是延安知府,有守土之责。延安城丢了,本官问责,你下狱问罪。眼下你没有头绪,本官下令,你可愿听从?”
王薄均面有喜色,但转念一想,又道:“抚台大人但有吩咐,下官必当奉命。”
洪承畴冷笑一声,冷冷看着他。
场面渐冷,王薄均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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