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斌有些为难地看着我，目光有些闪烁。
“其实当时我们到现场之后，并没有考虑那么多，还是你后来反复强调，要让那个小男孩的亲属做赔偿，我们才想起来要做鉴定这件事。”
我回想了当时的情形，突然想到了当时被忽略的细节。
就在那个男孩在宋佳的家里一通乱砸，损坏了不少东西后的第三天，房东就带人找上了门。
她不由分说地让那些所谓的消杀人员对屋子里进行全面的消毒，更是放话，让宋佳当天就搬出那间房子。
时的场面闹得很难堪，甚至闹到了派出所，而且那个房东的状态也是一反常态。
宋佳在那住了很久，把房子打理得很好，跟房东的关系也不错，逢年过节房东还会来送些小礼物。
可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并且在这件事情后，我和宋佳确实搬出了那栋房子，而在那之后没几天，原本一口咬定拒不退还抵押和房租的房东就将钱款尽数退还了。
宋佳当时还说这房东自觉理亏，觉得打官司自己也赢不了，还特地多赔了她2％的房租用作赔偿。
她当时说这话的时候，乐颠颠的，就好像是占了挺大的便宜。
可现在看来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如果就按照唐林所说，在很早之前，我和宋佳早就已经成了那些人的目标，那他们搬家，又弄死楼上那对老夫妇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他们真的想针对我和宋佳，也应该是对我们身边的亲人下手才对，没道理针对那些陌生人啊？
“所以你们后面的调查结果是什么？”我问道。
“在那个小男孩的亲属把她接走之前，我们分别把她跟那两个人做了亲子鉴定，事实证明，他们三人之间相互没有亲缘关系，而且那个小男孩的血液中查出了不明成分。”
蒋斌说到这，轻叹了一口气。
“这事当时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唐队觉得眼下情况不明，让你知道这么多事情对你不好。”
我听到这话之后，当场气笑了。
“现在知道对我不好了，早干吗去了？那小男孩的身份确认了吗？”
我的话问出口，蒋斌这次倒是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交代了。
他烦躁地掰着指头，“确认不了，那个小男孩没有户口，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但是我们在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里，找到了和他联系最频繁的人，那人一口咬定小男孩是男人的儿子，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就让他把人带走了。”
“？？”我脑中闪过两个大大的问号，“把人放走了？！那个小男孩就算有点超雄的嫌疑，再怎么说也是条人命吧，你们就不怕……”
“这件事情，唐队自有安排。”蒋斌拦住了我的话。
唐队，唐队……
这个特别行动处的所有人好像都对唐林有着盲目的自信。
就差直接把唐林的话奉为圣旨了。
我知道他们就是多年搭档之后养成的习惯，可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我犹豫了几秒，低头看着地上那具已经分辨不出长相的尸体，又看了看蒋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