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健说:“你先冷静点,铁柱啥情况还没看见,而且我们不是也没证据?”
孙春喜尖锐的冲着林长健吼:“还要啥证据?铁柱快要被林招弟那个毒妇害死了,你要我咋冷静?是不是没证据林招弟害铁柱的事情就算了?”
林长健目光幽深的看着前方,低低说道:“就算要报复,也是我这个男人来,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拿刀拿棒的。”
林长健这辈子没啥出息,最大的心愿,无非是妻儿平安喜乐。
要是林铁柱有事,便是豁出这条命,他也不可能放过林招弟,哪里需要孙春喜一个妇道人家去拼命,这是男人的事情!
月光如水,洒在平坦的水泥路上,泛着淡淡的银白。
风吹过两旁白桦林,沙沙作响,带来丝丝泥土芳香,远处村庄犬吠声此起彼伏。
四人心里装着事,一路上几乎是沉默的,快到白石镇时,突然窜出十几道黑影将骡车拦下。
杨大郎心想大概是遇到流民,今年宵禁严格,流民在镇上找不到落脚点,傍晚时分会跑到镇子附近找些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过夜。
其中一人语气戏谑:“哟呵,还是头骡子,不错不错!”
杨大郎跳下骡车,从怀里掏出两贯铜钱递过去:“几位大哥行个方便,我们家中有孩童受伤陷入昏迷,必须得马上赶去镇上探望,这点钱你和兄弟们拿去喝茶。”
今年什么都贵,一头骡子快卖到三十两,流民长期忍受饥饿,看到骡子又岂是两贯钱能打发。
说话的那人伸手把钱收下,月色下,他那凶狠的面貌上露出一抹桀笑:“小兄弟,我们是流民,不是乞丐,这点钱打发不了我们。”
杨大郎不想多事,只要能打发掉这群流民,不在乎多掏点钱,于是又从怀里掏出了两贯钱递上去:“大哥,你看看加上这些够不够?还请行个方便,我们真有急事。”
那人再次收了钱,却依旧没有要放骡车走的意思。
乡下人哪有随随便便就掏出四贯钱的?
仔细打量一番眼前小伙子,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着藏青色绸缎长袍,在月光下都反光,一看就知道这辆骡车上的人非富即贵。
“不是哥不给小兄弟行方便,就是这晚上镇上宵禁,你们赶着骡车也进不去,不如接济一下哥几个,把身上的钱和骡车留下,步行去镇上也没多远,如何啊?”
杨大郎蹙眉,料想是没那么容易打发了,不禁回头看向车上的林长健,打算自己拖住流民,让林长健驾车先走。
余采薇察觉到杨大郎意思,暗暗扯了下林长健衣袖,小声说:“一会见机行事,我对谁出手,你就按住谁。”
她不可能让杨大郎冒险,而且就算杨大郎拖住流民,这么多人,也不见得林长健能驾车逃掉。
林长健小声回了两个字:“明白。”
两人要下骡车,孙春喜也要跟着下,余采薇抬手拦住她:“不是打群架,你留在车上就行。”
敌众我寡,傻子才下去和对方硬碰硬,只需要擒贼擒王即可。
孙春喜一切都听余采薇命令,不让下去,她就乖乖坐在骡车上,心里惦念着林铁柱,没觉得多害怕。
余采薇和林长健走到杨大郎跟前,笑着问:“我们着急赶路,如果能破财免灾,钱财没了就没了,只要好汉别伤害我们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