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儿可能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讶然看着赵秀,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
“大郎在牢里受难,这几天没听到你几句关心的话,竟然在这个时候让我找婆母分家?娘,大郎一直对你们不薄,逢年过节啥都没落下过,弟弟妹妹们他也一直照拂接济,你咋能这样?”
赵秀一点不觉得心虚:“大郎对我们家是好,难道我们家对他差了?哪次来家里,我没有好吃好喝的伺候?我这是就事论事。”
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杨大郎几个月也不一定能去岳丈家里吃顿饭,一个村的,有啥事打个招呼就回来了,几步远的地方。
“这话在我面前说一次就罢,以后别在提,我的事情你少管。”
“你要不是我生的,我管你干啥?听我的你以后日子差不了,带着景诚过的滋滋润润,不听我的以后你等着哭吧。”
“我是杨家媳妇,路要咋走,用不着娘家人指手画脚。”
“你这是啥意思?”
“就这个意思,娘你没事赶紧回去吧,景诚下午吃了奶水得睡觉,有人说话他睡不着闹觉难哄的很。”
赵秀恨铁不成钢,她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生了蠢钝如猪的女儿,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为自己盘算。
死了那么多人,杨大郎有多大可能性出来?
还想说什么,可是林燕儿直接抱着孩子躺在了床上,背对着她多一句都不愿意再说。
赵秀指着林燕儿咬牙骂道:“你就犯蠢吧你!”
把果篮重重扔在茶几上,赵秀气呼呼打算回去。
没走几步,她又回头把水果篮给拿了起来,冰镇过的果子就是好吃,正好把剩下的带回去给家里孩子尝尝。
林燕儿越来越瞧不上自己母亲的做派,终究是眼皮子太浅。
可心里再瞧不上也没办法,这就是生养她一场的母亲。
等赵秀离开,林燕儿这才下床穿上鞋子,去门外拿了扫把,开始打扫地上的果皮果核。
她跟着婆母已经养成了习惯,一点看不得地上弄这么脏,平时房里有什么杂物,也习惯放进桶里,打扫起来方便许多,一天倒一次,做统一化处理。
赵秀走到厅堂门口,看到苏大年和苏清慈坐在里面,心里又在暗暗骂就她生的林燕儿是个蠢货。
看看人家苏清慈,料定杨大郎出不来,赶紧把娘家父亲搬过来,为的啥?还不是家业?
不行,女儿不争,她这个做母亲不能不争,怎么都得让苏清慈明白,家业本该属于大房。
赵秀拿着果篮走到堂屋门口,就这么靠在门边,笑呵呵的说:“哟,你就是苏老爷吧?之前酒坊开业和景诚满月宴上我看过你。”
苏大年看赵秀这副毫无礼数的粗鄙模样,心下不喜,碍于是在亲家家里,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这位大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