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一听这话,心下瞬时怔住了,倏尔回转过思绪来,以为是姨母不好开口向舅舅求助,便道:“姨母,你放心,我这就出门向舅舅那儿…”
“袅袅!”程夫人赶紧止住她的话,又紧握着她的双手,直直看向她的眸中,“袅袅,我是来求你的,你舅舅那边…万万不可惊动,再者也管不着此事啊。”
“管不着…?”秋蘅一时不解程夫人话中的意思。
“袅袅,我直说了罢:我也是今早才知,江州那些强盗不止打劫过路皇商,连官府押送的粮食等物,还有地方上官员送进京中给高官的礼都敢劫掠…”
“甚至前番还劫了锦安王一行人,以至于把人都掳走了,只让带去十万两银子,就放人下山。”
“这些贼人真是胆大包天,殊不知他们这回真是大祸临门…当今听闻后,就下令派出将士前去剿捕那些歹人,而这回遣去江州的领头之人便是…卫侯。”
至于这些个消息,还是她在想着如何救出兰儿时打听得到的。
听了姨母这些话,秋蘅心内才渐渐明白过来,只她又该如何解救若兰呢?
似乎看出了秋蘅心中所想,程夫人忙道:“袅袅,只求你在卫侯跟前说说,若到时救出了锦安王,再仔细搜查一番,看看是否能找到兰儿的踪迹,也不知兰儿她…”
其实说来,兰儿如今是死是活,她也说不准,只目今,恐怕这也是唯一的法子,她也要试一试啊。
之后,程夫人央求了秋蘅多时,直待等到对方的应诺后,她才欲要离开。
“姨母,那此去清剿贼寇,何时动身?”秋蘅忙唤住程夫人再问了句。
“呃…此令是今一早才下达的,估摸最迟也就明儿吧。袅袅,兰儿她…就当我求你了…”程夫人最后不忘再四哀求道。
送走了程夫人以后,秋蘅就呆呆的坐着,思考如何向卫侯开这个口。
将至酉时,卫侯从外面回了来,一进入屋中,看到她好似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在她身旁坐了一会儿,正欲唤回她的神时,就听她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家了?”
卫侯只得将今晚要走之事告诉了她,再略略解释了几句。
“今个儿晚上么?这般急啊…我,我想…”她正揣摩着该如何就姨母所求之事同他说一说呢。
饮了一口茶,他才放下茶杯,就瞧见她似有话要讲,于是道:“你想什么?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你我之间本就不用这般遮掩。”
她听了后,又望着他,直直瞅了少刻,口中才道:“那既是如此,我正想和你说…”而后她便把姨母相告一事讲了出来。
只隐瞒了程若兰本为女儿身这一段。
“那…我也说完了,你看…”她见他听了后也不表态,心里着急了些,便再道。
男子面色微凝,眸中微光变幻了些许,直静默了少时,才答言道:“这事我知道了,到时留心一二便是。”
秋蘅一听,心里顿时放松了些,又想起程夫人嘱咐她的话,道:“那我这就差人去说给姨母,让赶紧遣人过来,晚上便随你们一起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