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闲情在芬芳凋零之际逐渐踱步,迎来冬酿时节。
某日家宴,本来气氛正融洽得很,酒盏飘香,席间氛围虽算不得极为热烈,却也平和安宁。
不知苏玉茹是不是闲得慌,在一片和睦之际,竟少见得摆出一副叮嘱之态。
“长风,你与青若成婚已经大半年了,还是抓紧得好,为侯爷添个孙儿,也免得为娘每回赴宴,都要听那些贵家夫人到处炫耀,谁谁又抱上了个大胖小子…呵,长风,你还是要多多上心啊!”
听到母亲的一番言辞,鹤长风只低眉顺目回答道,“母亲放心,儿子省得。”
随后,苏玉茹又转到了碧青若身上,其间叮咛之词更是长篇大论,渐渐席间只听得她一人的声音。
梁侯轻咳了一声,眉间似有不耐,但苏玉茹似乎像是没接收到他的眼神提示,再度将这个话题引到了坐在下首的鹤年头上。
“谨之,虽然你并不和长风一样是我的亲生儿子,但这么些年的相处,我也待你如亲儿一般。我知你平日里虽然军中事务繁忙,但也不要忘了在这个家里的责任,那就是要开枝散叶,延续子嗣。”
苏玉茹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鹤年身上,后者并未抬眸,只若有若无地颔首以示回应。
见这卑贱的庶子这般不将她这个嫡母放在眼里,苏玉茹的眼神暗暗划过一旁正在喝汤的碧蘅,口吻很是柔和道,“谨之这人在军中待久了,举止不比长风清雅有礼,稍是莽撞了些,想来蘅奴可能应付不得,毕竟也是云王精心呵护的贵女。”
苏玉茹稍稍停歇了半瞬,正在好好享用汤羹的碧蘅难免心中觉得有些无语,怎么又点到她了,每回家宴都这样,她看这位嫡母啊,总是喜欢说些有的没的,破坏心情。
“我看这样吧,我院子里有几个调教妥帖的婢子,不若送去谨之院中,一来可以更好服侍主子,毕竟谨之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言行可能鲁莽了些,不懂得如何怜惜;二来,也能…啊呀!”
苏玉茹正说在兴头上,梁侯猛然将酒樽啪的一声掷在了面前的桌上,飞溅的酒水顿时淋了她一脸。
“侯爷,您这是…干嘛呀,妾身…”一旁的婢子赶忙上前给苏玉茹擦拭着面上的水泽痕迹,后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语气不由添了一抹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