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过,月牙弯弯,霜华掩映。
和宁院,偏角的书房里。
男人早已褪下了一身红装,藏青色衣衫裹身,面容严谨,就连眉间也藏着一丝褶皱。
正执笔挥毫的他俨然不顾现下已是深夜时分,直到跟在他身边已久的时青进门提醒。
时青从小就在鹤年身旁侍奉,就连在战场上也有过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
“郎君,这外头也三更天了,您…不去新房瞧瞧?”时青在书房外面犹豫了许久,才推开房门。
“急什么?”男人吐出几个字后,便不再搭理。
时青顿时无语,他是不急,但刚拜完堂的新娘子能不急吗?
鹤年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时青马上利落地滚出去了。
就连时青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倚在柱子上打着瞌睡的他猛地被人拍醒。
他一睁眼,正是十七。
十七是鹤年部下一名老兵的独子,后来老兵战死,鹤年就把他放在身边了。
“这么晚了还有何事?”他只好端正身子,努力提了提神开口问。
十七在他耳边轻语一番,时青脑中的瞌睡虫顿时跑得精光。
“什么!”时青差点在原地跳起来,他再次追问,“你怎么知晓的?”
十七挠了挠头,快速道来,“方才我在院内碰到一位自称是锦瑟的婢子,她说是蘅王姬的贴身婢女,还问我怎么不见郎君去新房…之后,也就是我刚才告诉你的那样了。”
坏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时青心里大为震惊。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话毕,时青就在书房门上叩了几下。
得到应允后,他才迈步走进。
“郎君,大事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