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道:“既然太虚上人元神尚全,何不借叛徒肉身,行夺舍之法?”
花禅婆冷笑道:“太虚上人当真夺舍保命,你们倒想想看,此后他又如何自处?那些追随聂于飞的叛徒都是仙根平平之辈,太虚上人若借他们的肉身夺舍,必须自废大半修为道行,否则那些叛徒哪个承受得住太虚上人的内丹?可是太虚上人当真废去大半修为道行,试问他又如何执掌白泽观?更不必说,单单贪生怕死这顶帽子,太虚上人便宁可一死也不愿去戴的。”
沐秋桑问:“婆婆,方才晚辈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婆婆可否解释?”
“你直说便是。”
“婆婆方才说,太虚上人悟出元婴珠以后,只将其修炼法门说与婆婆的师父和灵池上人,以弥补破绽。聂于飞又从何得知元婴珠的法门,竟可私下修炼呢?”
花禅婆道:“说起来,太虚上人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不过他万万没算到,灵池上人竟会将元婴珠的法门泄露给聂于飞。”
顾乘风问:“灵池上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明知道太虚上人和聂于飞师徒并不齐心,太虚上人时时防着聂于飞,他偏要把太虚上人新悟的法门告诉聂于飞,还能有什么目的?”
沐秋桑又问:“可是太虚上人的大弟子既已身亡,上人为什么要防着自己的二弟子呢?”
“这件事说起来就话长了。当年仙家三派合力禁制兕虎神君,太虚上人大弟子张谦虽也受了伤,到底没有累及仙根,却在半年后稀里糊涂死掉了。这件事,所有人都觉得古怪,可惜张谦死后,太虚上人、我师父还有灵池上人在他尸身上反复查验,却未发现丝毫异样。所以怀疑终究是怀疑,直到太虚上人和聂于飞同归于尽,个中秘密便随聂于飞冰封在玉竹山潜龙谷底了。”
沐秋桑喃喃低语:“看来太虚上人早就疑心,自己的大弟子是聂于飞害死的。”
花禅婆道:“不错。而且正因聂于飞欺师灭祖,太虚上人才真正认识到,世上万物万事都是祸福相依利弊共存的。若不是元婴珠威力非凡,他和聂于飞也不会禁不住诱惑,去修炼此法。可是要振兴白泽观,他又不得不挖空心思去钻研天山玉龙咒,以领悟绝顶法术。总之太虚上人自掘坟墓,悔之晚矣,只好趁自己元神未散,将他创下的冰寒五行大法和元婴珠法门镌在潜龙谷一面石壁上。待我师父和灵池上人挣脱聂于飞的阵法,飞入潜龙谷,太虚上人便遣去闲杂人等,将身后事一一交待清楚了。他究竟说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师父直到油尽灯枯之日也未说与我们听。我只知道太虚上人死后,灵池上人便继任白泽观掌门了。我师父跟灵池上人原有些过节,在一件事上却达成了一致。那就是白泽观最上乘的法门只可由掌门代代相传,万不可轻易授予其他门徒,以防山中弟子自相残杀。于是我师父和灵池上人将此后各自新悟的法门,也就是玉龙神功和九宫迷魂阵推敲完善以后,一并镌在玉竹峰潜龙谷里。唯有新任掌门才可入谷修炼这四门绝顶法术。我师父虽不是掌门,毕竟是白泽观立派三祖之一,所以在我们玉虚峰,谁做了黄龙阁的主人,谁就能从她老人家那里得到白泽观这至高无上的四大法门。”
顾乘风道:“太虚上人真是苦心孤诣。依付千钧所言,他留在玉竹峰上的元婴珠法门,并无一字一句提到修炼此珠,牺牲之人非白泽观修为而不可,只交待欲炼此珠,一定要牺牲仙根乾、坤二卦之人。如此看来,他是故意为之的。”
“不错。这个秘密,他只告诉了我师父和灵池上人,就是因为他担心后世再有野心勃勃之徒觊觎玉竹峰上的四道法门,便故意留了一手。毕竟要残害同门而不被发现,除了一派掌门,寻常弟子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言及此,花禅婆忽然哽咽起来,转开话头,说,“可惜我师父为狄樱那个贱人蒙蔽,弥留之际竟把那四道法门悉数授予狄樱,让她做了黄龙阁的主人。可怜我大师姐……”
沐秋桑说:“晚辈虽对婆婆你知之不深,方才听你所言,却感觉婆婆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本来我们私闯栖霞谷,是我们不对,可是我们对婆婆绝无敌意。婆婆与我们同在仙界,何不卖个人情,放我们走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