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看着李响,犹如在打量一件构造精密而复杂的器物。
他很想开口询问“隐”的事情,想跟李响摊牌,想看他的脸上是否会出现一丝败露后的尴尬。
“还有其他问题要问我?”
“很多。不过不急于在今夜。我们来日方长。”易舟笑着说。
李响笑道:“挺好,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都成长了。这很不错。好好关禁闭吧。明天我会安排人把你们放回去的。”
他摆了摆手,给铁门上了锁,离开了。
李响的脚步渐行渐远,易舟却站在铁门前久久没有移动。
他有点莫名其妙,李响的口吻怎么那么像菩提老祖对孙悟空,明里暗里都带着点语重心长的味道。
他不觉得受用,只觉得膈应。
接下来的时间,易舟过了一阵安逸而平静的日子。
比起外面经历的事情,他反而觉得在津心医院里有时候会获得些许的宁静。
入院仅仅一个月,事件便密集地扎堆出现。让人疲于应对。
能有机会享受几日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日子,还挺惬意的。
这些天,他每天都会做记录,也经常读读诗集里的诗。
他反复阅读一篇叫《织梦人》的诗——
在光影交错的边缘,
你行走,如风的轻吟。
织梦人,是你的名,
也是你命运的烙印。
你眼中藏着深海的谜,
唇边挂着月光的刃;
在谎言与真相之间,
你织就一张无形的网。
你是风中的细雨,
也是暗夜里的流星。
在不同阵营里游走,
你起舞,如精灵。
你的心,是一片荒芜之地,
爱恨之中,你是否还能找到,
曾经真实的自己?
你是棋盘上的棋子,
也是布局的高手。
生死与荣耀间,
你如何抉择?
当一切尘埃落定,你站在时光尽头回望,
织梦人,不过是游戏的伪装。
你的名,你的传奇,
无人铭记。
这首诗让他心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他觉得这是在写自己,又是在写李响。
他盯看着作者的名字,逐渐摘掉了那个刻板的标签。
三季秋,之前觉得你写的很烂,诗句狗屁不通。但看了那么多篇,每一篇竟然都能奇异的找到对照。有的应景,有的惊悚。说到底,可能是错怪你了。果然读文学作品,还是不能只看三两句。
易舟合上诗集,在等李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