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铃声响起,易舟从梦中被唤醒。
他恍惚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脸,满脸湿潮。
他在梦中哭了?可自己为什么哭呢?
房间里一片晦暗,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是晚上六点钟。
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吗?
他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莫名其妙的哽咽。
“喂,是我,你说。”
听着电话那头给出的消息,易舟的眉头逐渐拧成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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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秦晚的时间。
她吊在那里,双手被固定住,动弹不得。
她失去意识很久了,刚刚醒来。
脸上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疼,这使得她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秦晚晚主导身体的时候,大概被折磨了很久。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巨大的厂房仓库。意外的是,这里很干净,纤尘不染的。
远处还有穿着工作服的工人和叉车在忙碌着。
他们在厂房空旷的一角,搭了个临时的刑房。吊柱,刑具,般般样样,什么都有。
离她不远的位置是几张数米长的桌子,每张桌子上面都有七八台电脑和显示屏。旁边或许还架设了服务器跟其他的设备。
很多戴着兜帽和面具的人,在电脑后面忙碌着,他们按动键盘的声音噼啪作响。屏幕把他们黑色的面具映成了其他的颜色,光怪陆离。
厂房分了三层,中间是完全中空的,方便放置物品。只不过最边上有钢铁做的楼梯,方便人员上下检修吊轨等设备。
空气中充满着机油和铁锈的腥甜味道,货架上堆满了货物,从木质箱子到纸箱,一直堆到接近天花板的高度。
她注意到,箱子上印了几个英文字母“tEt”,这应该是工厂所产货物的品牌。她牢牢把这串英文记在脑子里,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命活着出去。
眼前则是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是接应自己的人。来的时候,他们把她的眼睛蒙住了,是为了不让她看到路。
他们坐在沙发里,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一套完整的茶具,水烟筒和大包装的槟榔袋子。
她在这里受刑,他们却在那里喝茶,相当的讽刺。
见她醒了,有几个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朝她看了过来。
“老板呢?”她声音沙哑至极,“我要见老板。”
一个穿着黑色背心,虎背熊腰的男人走过来,玩味地看着她:“见老板?老板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老老实实等着吧。”
瘦小猥琐的男人嚼着槟榔,眼睛不安分地从上到下将秦晚打量了个遍。眼睛停留在一些重点部位不舍得移开。
“虎哥,老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你说咱们能不能……嘿嘿嘿……”
黑背心男大概就是那个虎哥,他立刻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啐道:“想什么屁吃,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老板不喜欢我们做那种事,在这里要守规矩。”
另一个穿着帽衫的青年男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二狗就跟那泰迪一样,满脑子都是龌龊的东西。”
二狗被骂,有点不悦,叫道:“缪斯你说什么!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他妈也不是好东西。”
缪斯不理会他,干脆戴上包头耳机听起了歌,嘴上却不依不饶:“能吠这事儿,也很像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