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在某年的除夕夜,屋外烟花爆竹齐鸣,屋内播放着春晚,中年男子平静地吃完了韭菜馅饺子,用筷子戳瞎了妻子和儿子的眼睛,随后用砍排骨的刀将二人大卸八块。更令人汗毛倒立的是,他将妻子和儿子剁成了肉馅,包成饺子。而后挨家挨户的敲门,唇角荡漾着无比快乐的微笑:“要不要尝尝刚出锅的饺子?真正美味的饺子。”
还有一个案例的病患是位年轻女性。她受过良好的教育,从没有过恋爱经验,也没有亲密接触的过往。可她总认为自己是不洁的,是罪恶的。她坚持认为自己的精神没有问题,不接受津心的入院要求,只肯做随访。在津心几年的随访过程中,她都巧妙的躲避了关键问题,假扮普通人。然而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她会用常人难以承受的高温洗澡水和钢丝刷子毫不怜悯地对待着自己的身体。
即便这样,她仍觉得不干净。终有一天,当衣物再也不能遮蔽被烫伤的皮肤,津心的医生终于采取了行动,强制要求她入院。
可在入院的前一天晚上,她将浓硫酸倒满浴缸,然后躺了进去……血肉与强酸反应的滋啦声响和升腾起来的酸性浓雾成为她生命最后的挽歌。
更不用说那些觉得自己是修仙圣体有着腾云驾雾的本事,从八层高楼上跃下,导致高位截瘫的人;声称自己能看见“脏东西”,终日神神叨叨的老婆子;还有的,非说自己是从唐朝穿越过来的,马上要登基的武则天……
即便过去数年,那些故事还是经久不衰,随便在各种平台上一搜,就有大把关于津心医院的内容。它们被博主们当做娱乐大众的工具,也在无形的互联网上以某种合理化的存在满足着部分躲在暗处的人们的猎奇心理。在解读津心案例的时候,博主们要是不打码,根本过不了审,其血腥程度可见一斑。
以前的易舟跟所有人一样,并不觉得猎奇是什么罪过。毕竟,对大部分人来说,在所谓的正常与非正常之间,有一条叫做“理智”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可现在,沟壑被平,界限模糊,他越来越说不清到底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
他开始理解这些苦难,因为他即是其中一员。
“我没有幻听也没有幻觉。”易舟打断了李医生。
“正因为如此,所以你的症状并不足以引导你往这方面理解自己。”李医生慈爱地笑了笑,“津心接收的都是重症病患。不包括您这种单纯睡不着觉,疑心多梦的情况。”
易舟并没有着急反驳,他说:“三个周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的状况,似乎在快速恶化。并且您说的那些方法,我也都尝试过,没什么效果。”
李医生又说了一些什么,易舟并没听进去,他望着李医生桌子上的一个相框出了神。
相框正对着李医生,易舟只能看见相框的背面。这是一个看起来做工一流的橡木相框。看得出来,摆放的时间有些久了,以至于在一些缝隙中积有灰尘。
“相框里装得是您家人的照片吗?”易舟问道。
“是的,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李医生并不避讳提及自己的家人,他转头看看照片,笑道:“今年年初我家添了二宝,是个女儿。等以后孩子大点,应该会再照一张四个人的全家福。”
易舟淡淡地说:“假如我告诉你,你的妻子和女儿并不存在,你该当如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