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却暂且搁置下来了计划,让陆昭然、宴景深暂且领兵归来,随他一起战蜀地。
……
蜀地外围最坚不可摧的城池,为这里铸成了天然屏障,所以古人将其命名为天障,沿用至今。
如今守里这里的将军,乃是昔日前朝独孤皇后的亲侄子,他父亲曾是风光一时的国舅爷。
这位独孤将军如今也已经年过半百,唯一的嫡子被点入寿州城,成了掌握东西大营的心腹,剩下那些庶出的孩子,无论男女,各个都被他培养得骁勇善战。
而他带着兄弟和部下,以身后潼州府、关西为屏障,已然扎根几十年。
他培养出来了无数将领,以一己之力,将原本已经几乎没落的关西将门扶持起来,与陆昭然、宴景深二人的师父交情颇深。
甚至,顾风晚的父亲也是和他一同上过战场的,那时年方十几岁的独孤将军,风范丝毫不输如今的顾风晚。
对上他,薛德都犯怵,他本来还想离开,但一想起天障城里的是独孤挚,还是放心不下顾风晚,便又厚着脸皮请求多留了几日。
如他所愿,外面关于他战死的谣言已经满天飞,他却灰头土脸活得好好的,甚至舍不得走了。
薛德真想就这样一路看着,看袍泽的孩子这样意气风发地杀穿中原腹地,完成老一辈武将想都不敢想的事。
粮草补给无须担心,暮挽和廖二爷替他解决,源源不断通过江湖的渠道,从各地
悄悄买了粮草运来。
至于兵器,有宋卿时等人不断相助。
整个尚未浮出水面的中原武林,都在各自门派的后山暗自锻造兵器,再以各自渠道悄悄运出。
几位不曾出山的神医,也在一次次捷报里按捺不住,亲自带上门人学徒,前来一窥这近乎横推敌人的称王、称帝之路。
二月二,龙抬头,大雪初融。
山间清明不少,视线里的一切都裹着萧条。
顾风晚坐在马上,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十万大军开始攻蜀地。
当日中午,无数火器炸毁天障的山门,碎石滚落进了滔滔江水中,顾风晚下令架设过桥梯子,直接强渡。
立于城墙之上的独孤挚将
他昔日左眼曾受过伤,半眯着眼睛打量了半晌,侧身问身边的副将。
“那个瞧着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就是顾风晚吗?”
副将点头,面露愁容道。
“是,这人今日穿的是赤金铠甲,手中挥起的那把剑,似乎是传说中的赤霄剑。”
“呵,如此年少,”独孤挚轻笑一声,“那我可更要和他切磋切磋了。”
今日他已兵临城下,那就比一比兵法谋略吧。
外面战火纷飞,独孤挚转身往回走,抬手下令。
“按演练计划行事,我坐镇阁楼,随时向我禀报军情。”
“是!”
顾风晚抬头一看,独孤挚这位大将军竟然离开了前线,心中已然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