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坐在潘西的床边,担心的看着床上的少女,他的手紧握着对方,娇弱的手掌感觉就像易碎物一样,他从小就很不能应付眼前的少女,明明弱小的轻轻一碰就会受伤,却丝毫没有怯弱的冲撞她身边以她为敌的人。
高尔以前都没有想过,潘西是很需要被保护的人,直到她被石化后,他才注意到身边这么一个像雏鸟的女人,他曾经对着躺在病床上的她发誓再也不会让她受伤,但现在他却违约了,如果他和平常一样跟在潘西身边,潘西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最近到底在干嘛?”
潘西张开眼睛,语气虚弱地问着身边的壮汉。
高尔沉默不语,他本来就不擅长说谎,爱丽丝也为此提醒过他,遇到任何无法回答的问题,保持沉默就好了,爱丽丝自己会做情报管理,以防高尔泄露她的机密。
“我觉得你好像在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比起自己,病床上的少女更担心身边的壮汉,她烦恼的捂着脸,“自己小心点,我可不想再和一年级的时候一样照顾你好几个月……”
潘西忍不住埋怨着。
高尔一年级会被巨怪打破头,是因为爱丽丝要他在走廊上站岗,虽然爱丽丝是她的朋友,她无条件的支持爱丽丝,但这是建立在高尔不会受到伤害的前提上,她开始有些厌恶跟哈利建立感情后就把他们冷落在一旁,当有需要的时候就当工具拿回去的公主了。
高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女朋友,他想保护潘西,但也想完成爱丽丝给他的任务,保护潘西是格里高利的愿望,帮助爱丽丝是高尔的使命,他一个人没办法顾及这两种身份。
口袋里的银币在发烫,高尔压着银币,想要忽略它的变化,但他的举动却瞒不了潘西,少女无奈的苦笑,“去吧,我没事的。”
高尔面带歉意的起身,拿起银币,上面只写着“出来”。
高尔顺从指令,走出医院厢房,爱丽丝就在门外,墙面的阴影刚好遮住她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这让她看起来显得冷酷无情,这就是爱丽丝想要的效果。
“银币还给我吧,你用不到了。”
高尔看着他们联络的银西可,不甘心的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爱丽丝的语气有些颤抖,但她很快就恢复冷漠的声调,“你的心动摇了,我不需要会分心的部下,你专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我想帮你,爱丽丝。”
高尔不放弃的说,打从接下任务的开始,爱丽丝身边就没有人支持,她的个性也不会去找其他人帮忙,如果这个时候他退出了,爱丽丝就会孤立无援,即便只是站岗和把风,他也想留在爱丽丝身边帮她。
她从以前就是很怕寂寞的人,高尔不想看她自己走在孤独的道路上,彷佛是在惩罚自己。
“你帮不上忙。”
爱丽丝冷酷的说,这是事实,但不全然是事实,光是陪在她身边,对爱丽丝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但她不想为了解闷这种原因,把高尔从潘西身边抢走,还让高尔身受险境,不论成功与否,罪责只需要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这才是能最少伤害的达成任务。
高尔将银币掷向爱丽丝,爱丽丝很有默契地伸手接住。
“不要太勉强自己了,需要帮忙的时候,你知道你能找我们商量吧?”
高尔的语气哽咽的看着爱丽丝,再一次,他无能为力的中途退出了。
见爱丽丝没有反应,高尔回到医院厢房继续照顾潘西。
高尔离开后,爱丽丝才离开阴影,人偶般没有情绪的脸上有两条泪痕,她无视脸上的异状,甚至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哭过,爱丽丝看着可以互相通讯的银西可,她需要一个更安全,出事也不会波及到其他人的棋子。
——————————————————————
潘西的意外震惊了霍格沃兹,不少人连想到几年前的密室事件,但有更多的人想到食死徒的势力范围如此接近霍格沃兹,是否会有更多的恐怖攻击,格兰分多和拉文克劳的双胞胎姐妹因此被接走,也有不少人选择休学。
在斯内普的治疗下,潘西没有大碍,身体只有一小部分接触到诅咒项链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潘西清醒后,只说自己去了三根扫帚的厕所就失去意识了,到底是谁,又在哪里,想要对谁诅咒成为未解之谜。
深夜,斯内普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内,他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照顾邓布利多的伤势,即使魔药学教授的工作转移给斯拉格霍恩,他也没有多轻松。
“是她做的吗?”
邓布利多好奇的问。
“应该不是。”
斯内普不是很肯定,自从他将爱丽丝交给黑魔王后,爱丽丝就没跟他说任何一句话了,甚至没跟任何人有任务以外的交集,她似乎想把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连结切断,免得伤及无辜,但斯内普认为爱丽丝再怎么心急,也不会挑潘西下手。
如果无法保护身边的人,那她所做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看来是警告。”
邓布利多准确地看出幕后黑手的企图,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开了心灵之眼,能够靠直觉精确地找出真相,这就是快死的人的好处吗?邓布利多开始舍不得死了,“警告那个孩子,动作不快一点,还会有其他人受害。”
“你就没有办法在一年内把他解决掉吗?”
斯内普不耐烦的抱怨,这明明是最快能解决问题的路,但在魔法部大战后,在食死徒的阵营受到重创,无法做任何行动的时候,邓布利多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躲在霍格沃兹,整天不知道在和波特忙什么。
邓布利多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斯内普,教女身陷敌营看来让他的判断力都下降了,他忍着笑意,这时候笑出来斯内普肯定会打断自己鼻梁,“我的西弗勒斯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乐观了?我已经把汤姆.瑞斗的秘密告诉你了,你觉得连数量和外观都不知道的分灵体,能在一年内消灭掉吗?”
邓布利多的回答,让斯内普无话可说。
“我是有极限的人,西弗勒斯,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外面那些人将希望放在我身上,不过是希望减轻自己挺身而战的责任,但你不一样,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凡人,是会犯错,会看错人,会失算的凡人。”
原本现在应该负责猎杀食死徒的那个人,就在自己的失算下牺牲了。
“如果你打算让这场战争变成长期战,那你要不要考虑我的方案。”
斯内普从他黑色的长袍下拿出一个玻璃小瓶子。
邓布利多好奇的接过瓶子,透着月光看里面的液体,无色无味,魔法界里面,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威力就越可怕,邓布利多好奇的看着斯内普,“毒药?”
“假死药,实验过了,喝下去之后肉体会陷入死亡状态,没有任何生命迹象,魔法也检验不出来,只要七天之内服用解药就能在没后遗症的情况下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