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寿?”我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
我疑惑更甚。
最近总能见到借寿的事情,之前福寿村整个村都在借寿,但是他们更为复杂,隐瞒阴差,甚至还逆天改命。
昨天那老太太的手法更为简单粗暴,熄了人的命火,再问人姓名,同时送出东西。
昨天如果我收了她的苹果,就等于我自己同意将寿命借给她孙儿了。
我不明白的是:“可是你们是亲戚不是吗?”
怎么看我都是陌生人,既然他那个姨婆可以对陌生人下手,他又为什么阻止我?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那男人神色更萎靡,他往这张不大的小床才被人诅咒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们几十口人本来都应该死在几年前的那场事故中,是一个游方的道长过来,教了我们借寿的办法,从那以后,我们厂里的人才得以存活下来。只不过因为做了阴损的事,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而我的寿命,也是我妈从无辜的人身上为我借回来的。我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这次回来,就是想终结这个事的。”
说着,他苦笑着摸了摸自己满是扭曲疤痕的那半张脸。
我感觉到了他语气神情中的痛苦,不由得也有点感慨。
人想活下去这总没错,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却要用别人的性命来补,这就不对了。
我突然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那你怎么知道我是鲁班书的?”
男人嘿嘿一笑:“我能感觉到。”
“感觉到?”
他点头:“对,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我十几岁的时候我妈还找人给我‘闭过眼’。”
有些人天生阴阳眼,然后就会去找神婆、道士等等相关从业者“闭眼”,不是真的闭眼,而是把能看见阴间的那个关窍给“关上”。
“但是找了好多人都失败了,直到发生事故之后,我就看不见奇怪的东西了。但是我反而能看到像你们这种厉害人类身上的气,你身上好像有一把斧头和一把尺子,我猜那是鲁班斧和鲁班尺。”
这话说得有点玄,我半信半疑,但也没就这事追问下去。
然后又问了一下他在车上站我床头的事。
他再次尴尬地笑,说那是梦游的毛病。
一切听起来都很合理,又很不合理。
但我们萍水相逢,这样就够了,再交浅言深反而不美。
于是我拜别了他,前去和姚运成会合。
没想到的是,姚运成也出事了。
我俩约的是上午十点,在他为我定好的酒店门口见面。
我到了酒店的时候刚刚九点五十,我想左右无事,就坐在前台的沙发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