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我可是120迈的速度前进的啊,你要说刚才看见她了,那这几十公里的距离她咋跟上的?”
老李把车停在了距离那女人远一点的位置,企图劝刘仁桢放下助人情节,享受长命人生。
刘仁桢却嘀嘀咕咕:“兴许她搭了个车呢?或者山里有什么近路。”
认真哥人如其名,做什么事都格外认真。
而且他有一种当代人身上很少见的求知欲,就是什么事他都得弄个明白。
就比如现在,老李一个一米八七的东北汉子眼泪都要出来了,也没能阻止他下车的决定。
于是我们的车就停在了距离那个红衣女人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
这回她的形象在我眼中更加清晰了。
那红色的丝绸套装哪里是普通的衣服,正是一套艳红的、绣着仙鹤展翅的寿衣。
活人穿的衣服绣仙鹤是不能展翅的,因为那寓意着驾鹤归西。
而这穿着仙鹤展翅的姐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的车,或者说,盯着刘仁桢。
随着刘仁桢下车、移动、走到她面前,她那黑漆漆毫无光点的眼就直勾勾地盯着刘仁桢。
而我怕刘仁桢出事,自然是紧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毕竟出来一趟,他可是老板,要是在这没了,我给柳家姐妹赚的钱可就没着落了。
至于老李,本来想在车上躲着,结果车上没有人更让他恐惧,也就跟着下来了。
于是我们三个就一起站在了那女人面前。
或者说是刘仁桢站在了女人面前,我跟在刘仁桢身后,老李得得瑟瑟地抱着我的胳膊,看着他的老板和空气说话。
刘仁桢极尽友好地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您好,需要帮忙吗?”
女人极为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以更缓慢的速度点了点头。
这个头点了至少20秒。
刘仁桢这哥也是离谱,他一点都没觉得点头点20秒有什么奇怪的,反而继续配合那女人说道:“需要我们帮什么?是不是要搭车?带你一程?”
女人不说话了,直接上前了一步。
就在女人动起来的时候,刘仁桢也随着她退了一步。
我挑挑眉。
认真哥表面看起来倒是很镇定,内心其实还是有点怕吧。
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而随着刘仁桢后退,那女人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动了起来。
若是正常人,比如老李那种,此时估计应该大叫着逃跑了。
认真哥脑回路却很清奇,他眨眨眼,反问女鬼:“你要去哪?”
女鬼伸手,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车,又指了指我们前进的方向。
刘仁桢懂了:“搭车去前面是吧?”
女鬼点头。
刘仁桢:“那走吧。”
女鬼微笑。
老李夹紧双腿,生怕自己当场尿了裤裆。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吗?老板对着空气说话,甚至还要让那不知道什么但他看不见的东西上车。
明明太阳还没落山,虽然没那么晒了,但也仍然有太阳挂在天上,阳光照在心上。
但此时的老李却觉得阳光根本无法温暖他,也照亮不了他那没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