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这祠堂我还是第一次靠近。
毕竟爷爷他老哥光棍一个,从来没见过他祭拜任何人,自然也没有住在这祠堂里的亲戚长辈。
而村里人嫉妒他又忌惮他,几乎不会主动喊他来祭祖。
而我这第一次靠近,就咂摸出点不对劲来。
祠堂这种建筑,非阴非阳,是少见的阴阳宅。
除了用来供奉祖先之灵,祈求赐丁降福等,它还起到一个聚会议事的作用。
所以选址就要更为谨慎,更别提我们村这种“鲁班后人”所在的村子了。
风水一说,看名字就知道,整个核心就是要通风有水才能让气走起来。
气流动起来这风水才好。
可这祠堂,却侧面临山,风无法穿堂而过。
正面有树,还是一颗百年老槐树,遮阴蔽日,让光进不来。
四处无水,内里无井。
明堂窄小、偏仄,四势不匀……问题多的说不清,差到极致不能再差了!
这祠堂是一个巨大的风水聚煞阵!
无事便可相安,但若是有什么“脏东西”进来,力量就会立刻被增强。
真不明白祖宗们弄这样的东西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看村里的那些东西不顺眼?
想把他们一网打尽?
只是这办法是不是有点太迂回了?
怪不得我家那个老头子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反复交代不要把他的骨灰放入祠堂,而是选择了那风评更差的秃子山。
可见,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而此时这风水极差的鲁村祠堂,已经被雷劈下燃起的火焰烧的漆黑,现在只剩一半支棱着,另一半也已经塌了下来。
还要庆幸今天雨下得够大,不然现在怕是已经烧没了。
“小安,你看……”村长在一旁期期艾艾的开口,又招呼两个年轻的想要帮我拎工具箱。
我躲了躲。
工具箱几乎可以说是木匠的半条命。
我这工具箱里装满了这些年我为自己置办的家什,可不是他们想碰就能碰的。
那男人看到这破败的祠堂,脚下脚步停都未停,继续和柳倾瑶一直往前走。
我也就没停下,一直跟着他们走进了塌了半边的祠堂。
在祠堂正中间,放了一具漆黑的,柳木的,上下一边宽的,棺材。
正是柳倾瑶姐姐的那一具!
而且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我方才亲自封的钉,不见了!
棺材上只剩了四个小洞,正往外冒着阴气。
柳倾瑶看见这一幕,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我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抢在男人面前把她扶住了。
“我草!”
跟在我们身后进来的几个村民看见这棺材都吓了一跳,有几个甚至破口大骂了出来。
村长更是脸色难看:“周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这是我们村的祠堂,且不说外人能不能停尸于此,单单她是个女人就不行!”
男人脸色比被雷劈过的墙灰还黑,他放低了声音,仿佛不敢让棺材里的女人听见他说话似的:“不是我搬过来的!我自己也搬不动啊?早上不还是你们帮我……”
村长听他这样一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这样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