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刻羽:“男的女的?”
沈枕栖淡淡道:“幻境中,此人着一袭白衣,面目模糊不清,但看那周身气质,应当是个年轻女子。”
商刻羽掩嘴一笑:“倒也算一段佳话。”
“只是这刹那的美丽和心动,却让洞子启付出了被囚困千百年的代价。”
商刻羽一愣:“你是说,他被困在玄幽秘境,是因为那个女子?”
沈枕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接着讲:“女子眨眼间消失不见,洞子启怅然若失,在带回药草医治好员外夫人的第二天,他毅然选择离开安定的村子,走上修仙之路。”
“此行不求长生,只为再见她一面。”
商刻羽听得入了迷,感慨万千:“山高水长,只要有想见的人,一定会再见的。”
“是,一定会再见的。”沈枕栖深深地望着她,眼波流转,笑意微漾。
“后来他和几个修士来玄幽秘境寻找秘宝,惨遭背刺,身受重伤,意识涣散间看到了那抹心心念念的白衣,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女子又救了他。”
“此后,他便如愿跟在了她身边,而一向被世人认为孑然似游魂的女子竟然也允许他的陪伴。”
“二人隐居世外,侍弄花草,练剑打坐,只是每逢十月十五,女子便会要求他同自己斗法,起初洞子启不敌,可慢慢的,咒印、术法、剑术,女子会的招式,他基本都学会了,并自行改进。”
想起洞子启的招式和功力,非同一般,想必那白衣女子的实力也深不可测。
商刻羽:“这……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不知。”沈枕栖淡淡的说,“幻境里面只是洞子启的过去,一切景象只是以他的视角看到的。”
“在一次斗法中,洞子启挑飞了女子的剑,他终于赢了她,女子却自嘲一笑,闭门不出,亦不再见他。”
故事听到这里,商刻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玩不起,当初非要斗法的是她,现在斗法输了不见人的还是她,一点高手风范都没有。”
沈枕栖回应:“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但谁又知道呢。”
“那洞子启为什么又会出现在玄幽秘境?”商刻羽突然想到什么。
“从幻境中仅存的景象来看,每次玄幽秘境的开启之日,白衣女子都会来这里,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她怎么也找不到。”
沈枕栖努力回忆着,猜测道,“洞子启来这里就是为了帮女子寻找那件东西,博美人一笑。”
“但可惜,他执念太重了,连秘境的第一关都没过去,甚至永远的困在了这里。”
“千百年的孤寂啊……怪不得他成了现在的模样。”商刻羽叹了口气,“从遇到女子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他这一生是悲哀的。”
沈枕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在他看来,十二岁之前的生命枯燥且无意义,女子出现后,令他的黑白世界有了色彩,刺激了他对生命的爱念,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追随女子。”
“他甘之如饴。”
商刻羽被她灼然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当即扯开话题:“你是不想看到他继续被囚困,所以心生怜悯,杀了他吗?”
沈枕栖冷冷道:“非我所愿,是他求死。”
商刻羽一怔:“为什么?”
沈枕栖没有说话。
商刻羽干脆自言自语:“许是这千百年的囚困,让他想清楚了什么,不过死了也好,他应该也不愿意让女子看到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顿了顿,她又反复念着,“死了也好……”
“不过,你能不依靠兵刃穿透踏空境的护体罡气,也太厉害了……”
“他既然求死,那就不会继续维持罡气。”沈枕栖瞥了她一眼,沉声道,“况且,你猜猜我为什么不用兵刃?”
“为什……”商刻羽刚准备顺着话去问,就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讪笑出声,“真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的好生剑在我这儿。”
说罢,凭空一握,被藏于储物袋中的好生剑顿时出现在手中。
沈枕栖抬手去接,商刻羽却又把剑收了回去,她一时不解,就听到对方有些不满和委屈的声音。
“你能好好对待我送给你的东西吗?”
“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弹剑反攻,好生飞出去的时候,我也很紧张……”
她送的东西,哪怕是一片落叶,自己都会视若珍宝,更别说是这把用血液祭炼的剑。
何况,好生已经丢了一次,她不会再允许它丢第二次……
“下不为例。”
商刻羽第一次见她这副着急解释的模样,觉得新鲜的同时,又不免暗自发笑。
沈枕栖眉峰一挑:“你笑什么?”
商刻羽忙正襟危坐:“没笑。”
“掩饰就是解释。”沈枕栖用丝帕沾了一旁的溪水轻轻擦拭好生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好好好,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什么都知道。”商刻羽眼睛里面的光芒忽闪,反问,“那你说,我们现下是在什么地方?”
沈枕栖抬起头,淡淡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然后说:“你故意的。”
不是反问句,是陈述句。
“我故意什么了?”商刻羽忙狡辩,哼哼道,“你说你什么都知道的,那我问你这是何地,不对吗?”
沈枕栖沉默了一会儿,只得无奈地分析道:“如果玄幽秘境是一座古宫城,迷阵是古城边缘的象树林,那我们现下应该是在……护城河。”
“没错!就是护城河附近!”
商刻羽笑了起来,她前几世来玄幽秘境,都是直接到的护城河,比起从未涉足过的迷阵,这里才是自己的舒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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