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
灰袍修士盯着沈枕栖，瞳孔深处涌出沉寂多年的斗意，一招一式都携带澎湃灵力，直击沈枕栖致命处。
沈枕栖这一生都是在血海尸山中翻滚，她的对战经验不比任何人差，命剑出鞘，基本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二者一次次交手，每次都是在生死徘徊，灰袍修士拥有最强大的境界，五维指数中除了智力不行，基本都已经爆表。
而沈枕栖则仗着技巧和经验丰富，躲过了好几次致命伤害，甚至还给对方留下了几道伤痕。
灰袍修士身上的伤越多，他竟然越激动，他毫不在意的凝视着自己的伤口，舔舐着自己的鲜血，似乎这种久违的疼痛，有一瞬间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很……强……”
灰袍修士艰难的扯动嘴唇，断断续续的说出三个字，看着沈枕栖的眼神也愈加疯狂。
“再……来……”
灰袍修士深吸口气，身上的原本狰狞的伤口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血液也停止涌出，直至变成一条细微的血线，消失不见。
这就是破空境强者强大的愈合力量。
沈枕栖紧握命剑，身形化作幻影直攻灰袍修士。
刚才她已经收到商刻羽的传音，隋泠正带着失魂花朝这边赶来，让她尽量吸引灰袍修士的所有注意力，以便发挥失魂花的致幻作用。
半盏茶后，二人皆显露出力竭之态。
即便是灰袍修士拥有超强愈合力量，也有体力用尽的时候，他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依然在愈合，只可惜沈枕栖的剑意狠辣冷冽，令他愈合的速度变得越来越慢。
破空境的修士尚且如此，更别说沈枕栖了，只是她习惯了强撑，除了面色苍白和带血的青衣外，丝毫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模样。
她抬手拭去嘴角的血，墨玉双眸闪着淡淡的光泽，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如今这修仙界，也只有两个破空境强者，你是其中之一。”
“我很好奇，你如此强悍的实力，为什么没有离开这处迷阵？”
灰袍修士显然听懂了她的话，微微一愣，浑浊的双眼透着几分茫然。
为什么没有离开？
因为离不开……
但他长久不说话，已经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只能支支吾吾，试图用几个字节配上动作表达出复杂的因果由来。
“她……她……在这儿，我……我……不……”
她？
沈枕栖看着他不断比划心口的动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沈枕栖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什么，问：“你想去秘境深处吗？”
果不其然，最后那四个字一出口，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灰袍修士双眸立马漫上一层血色，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就像入魔一般凶猛地朝她扑来。
沈枕栖手执命剑，快如幻影，飞身躲过，同时剑光闪烁，趁着灰袍修士方寸大乱之时，在他后背划出一道道剑痕。
“死……死……”
也不知道秘境深处这四个字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灰袍修士彻底癫狂了，已然忘记了愈合伤口，不顾死活的和沈枕栖厮杀在一起。
他的一招一式没有任何章法，就像是发自本能的劈砍，每一下都携带着千钧之力。
沈枕栖冷静退步，同时抬剑挡下。
为什么谈到秘境深处，灰袍修士的反应会如此剧烈，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
“铿！”
一声巨响将沈枕栖的思绪拉回现实，她一抬眸就看到灰袍修士竟然不要命的直接用肉掌抓住了剑身，并注入所有的力量，使劲儿掰着。
论力量，沈枕栖定然比不过他，索性松开剑柄，利用命剑反弹之力，击伤了灰袍修士的肘部。
四两拨千斤，虽然成功击退了对方，但命剑也顺着力道被抛飞出去。
不偏不倚落在了正赶往这里的商刻羽旁边。
“好生！”
商刻羽从土堆中将它拔出，看着上面尚未干涸的血迹，脸色大变，当即将身法施展到极致，朝密林处飞去。
没有兵刃在手，论体修她也敌不过灰袍修士，为今之计，除了不断闪避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