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孟家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破鞋会有今天,人家在北方行医成名,惹恼了宫里的那位,这一家子都惨遭连累。”
“我听说这是当初云夫人和那傅子麟共同使得计策,特意的让那个破鞋臭名远扬,然后远离帝都投奔北边的。你们看,现在这孟家满门抄斩,却没有云夫人和傅子麟,这不明摆着的嘛。说不准儿现在,他们俩已经被北边的救走了。”
“这妓女的脑子就是不一样,诡计多端,连孟柏都被骗了。”
“也是他们自作自受。要是都放聪明些,把那破鞋留住,说不定现在名满帝都,有他们一家子沾光的。”
伴随着孟紫苏的大骂诅咒,看热闹的百姓也议论纷纷。
他们说的毫不顾忌,因为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孟柏一家,还有那被送到西疆去的破鞋。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北方枝州附近闹起瘟疫,连这帝都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之时,冒出来一个大夫解决了瘟疫之灾。
而这个大夫,帝都人人都识得,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孟家破鞋浪荡货。
起初大家都以为听错了,传来的消息可能也是错的,或者只是同姓同名而已。
但是,多方证实,那个大夫就是从帝都孟家出去的孟揽月,绝对差不了。
都很难相信,为什么一个被妓女养大只会勾引男人的破鞋会摇身一变成为大夫,而且居然解决了那场险些就蔓延至帝都的瘟疫之灾。
这帝都的百姓说起孟揽月时依旧用破鞋代替,但是再也没有人冒出来说他和孟揽月曾经春风一度什么什么的,几乎没用上多久,这个话题就消失不见了。以前言之凿凿的描绘和孟揽月如何如何的男人们也消了音,不再提起。
混在人群当中,孟揽月自然听得到。帝都百姓的话还是一样的难听,出口即伤人。
看着刑场上的孟家人,孟揽月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心中的那一点点怜悯消失殆尽。
都被五花大绑的,孟柏头发乱糟糟也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孟夫人则在哭着骂孟柏,今日之祸,尽是孟柏惹来。
这一家子,死到临头了还在埋怨。
时辰到了,那坐在上头的监斩官喊了一声肃静,这
斩字牌拿起,随着监斩官的手一松,那斩字牌落在了地上。同时
孟紫苏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那些家奴更是瘫软如泥,甚至有的已吓得大小便都流了出来。
孟揽月撇过头,身边的白无夜也收回视线看向她。
人群发出大大小小的唏嘘惊呼声,那边孟紫苏的尖叫声也停止了,显然,这是人头落地了。
“走吧。”抓着她的手,亲眼看到了孟家人被砍了头,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云夫人到底在哪儿?”真是太奇怪了,既然她被抓起来了,孟家上下被定罪,她不应该会逃过。现在看来,她倒是好像人间蒸发了似得。
“放心吧,会找到的。”白无夜亦是觉得奇怪,云夫人只是个妓女,尽管现在已脱身从良,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势力。这么多年来的生活也是用从良之前积攒的银子,还有她不时的去孟柏那里要钱才撑得下去。
被抓了,她没钱没势,不可能像傅子麟似得能够逃脱出来,最起码傅家是有些钱的。
看完了斩首,人群浩浩荡荡的离开长西大街,孟揽月和白无夜也隐身在这其中。人群如海,他们可以放心的待在人群当中。
“如今看来,手中还是得有权利才行。掌握他人的生死,总比被别人掌握要好。”掌权的人,可以轻易的定他人的生死。
“所以,有时不是刻意想争,而是不争不行。不争的话,就会死。”譬如他和白天齐就是这般,尽管被驱逐至大齐的边疆,但白天世只要有机会,就不会放过他们。
“说得对。”点点头,孟揽月深以为然。
转眼看着她,白无夜不禁抿起薄唇,头上戴的帽子过于特别,前面延伸出去的像是鸭子嘴。她在那儿点头,鸭子嘴也一动一动的,很是好笑。
汪诩被囚禁在帝都东郊的一个宅子里,华丽的国丈府早就被封了,如今这小宅子如同个牢笼,禁军严密把守,将汪诩严严实实的圈在这里面。
汪诩手下原本死士众多,但是眼下一个都不在了,且不说他那时狗急跳墙北上想夺过草流城为己用,单单是白天世就砍断了他不少羽翼。
白天世还是很能伪装的,看起来那么懦弱无能,让汪诩越来越自大。
远远看着那被严密看守的宅子,孟揽月也不禁皱眉,“与其耗费这么多人力的看守他,白天世怎么没杀了他呢?”
“皇后还没死,他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杀了汪诩。但是我想,暗招他使了不少。可汪诩也是个老狐狸,不会那么容易就中招的。”想必汪诩现在的日子过得定然是提心吊胆。
“咱们什么时候进去?”孟揽月是迫不及待了,而且这外面的守卫其实很容易对付。别看她没有武功,但是她有法子。
“晚上。”太阳正烈,此时自然不是好时机。
“好。希望五哥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试试身手。”无需动用一兵一卒,她就能把这些守卫都放倒。
看着她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白无夜倒是没反对,“随你吧。”
观察了半晌,俩人又悄悄地离开,绕了几条街,回了客栈。
客栈里依旧没有新来的住客,住在这里的就是他们一行人。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又塞了不少钱,那掌柜的和小二倒是不管不问了。
等待着天色暗下来,孟揽月靠在白无夜的腿上,优哉游哉。
白无夜的手边放着昨晚探子送来的信件,虽说已经到了帝都,但是这些东西却不管他在哪儿,都会如期而至。
“帝都真是热啊,昨晚下了一场雨,今天更是闷热无比。也可能是因为死人了,天气才这么无常。”倚靠着白无夜,他身上不热,所以倚靠多久也不会觉得热。不过闷热的空气从四方夹击,使得她也几分难受。
起身走到窗边的椅子那儿,忙活了一阵儿又回来了,身子一歪重新靠在白无夜的腿上,支起腿,裙子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白皙修长的腿也露了出来。
尽管在看线报,可是眼角余光也瞧得见她的腿,尤其白的发光。
转眼看过去,白无夜几不可微的扬眉,“这是做什么?”
“热呗!习惯了北方的温度,这帝都简直要闷死了。”说着,她又把裙子提了提,大部分的腿都露了出来,也确实凉爽了很多。
看着她的腿,白无夜缓缓的眯起眼睛,“即便再热,也是要穿裤子的。”
“我又不是要出去招摇,躲在房间里还不行么?”歪头看向他,一瞧他那眼神儿,孟揽月就乐了。
“咱们俩走的不是一个路线,我是先进世界的思想,热了就脱。不似五哥,讲究心静自然凉。想必五哥现在心应该很静,脸色都不变。”抬起一条腿,脚抵在床柱上,裙子滑到大腿处,她整条腿都露了出来。笔直白皙,线条优美,甚是晃眼睛。
“心静是什么?没听说过。”放下手里的线报,白无夜抬手放在了她膝盖处。
轻笑,孟揽月动了动腿,“五哥就不怕热的缺氧?”
“你就不怕再这么下去,我会英年早逝么?”手顺着她的腿往下游移,他手心有薄茧,衬托的她的腿更是滑腻无比。
“想必五哥心里还是觉得很值。”笑看他那样子,色鬼上头了似得。
叩叩,房门忽然被从外敲响,孟揽月刷的收回自己的腿,然后用裙子盖住。
托着她的肩膀把她抬起,白无夜坐起身,收回腿下床,随后走向门口。
打开门,外面是探消息的护卫。走出去,白无夜顺手把房门又关上了。
房间里,孟揽月靠在床上,随手拿起一个信封,给自己扇风。
不过片刻后,白无夜回来了,关上房门,他走至床前坐下,“找到云夫人了。”
闻言,孟揽月立即挑高眉毛,“在哪儿呢?”
“在刑部侍郎丘司家中。”看着她,白无夜缓缓道。
“刑部侍郎?这是什么意思?”孟揽月反倒搞不懂了,怎么跑到刑部侍郎家里去了。
“云夫人被抓,这件事孟柏没有说谎。只不过,孟家被满门抄斩,云夫人却没有受牵连,想来也是这位刑部侍郎的功劳。”说着,白无夜反倒笑了。
盯着他的脸,孟揽月眸子一闪,随即明白了,“这刑部侍郎上了云夫人的床了?我现在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就这一点来说,她很厉害。”不佩服都不行。
“虽说让人不齿,但起码保住了命。往后生活无忧,她的确很不一般。”这个时候她身份如此特殊,居然还能让刑部侍郎设法为她保命,真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功夫。
若说只用美色,白无夜是不信的。男人,轻松得到就能轻松丢弃。这刑部侍郎甘愿冒险,可想云夫人是个多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