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结婚了?
脸上的贴纸,莫非连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儿,周止莫名有些胸闷,走到稍远一点的窗边,解开一颗纽扣,吹冷风,抽烟。
一名心胸外科的男医生抱着一台AEd风风火火跑进来,看见路辛夷正在抢救,本想叫住她,翟天明冲他摇摇头,让他别打扰路辛夷。
路辛夷熟练地打开仪器电源,根据指示操作。
“让开让开,多留点空间。”
路辛夷用随身携带的剪刀剪开老院长的衬衫,将两片极片放在正确位置,起身远离。
“不是,你谁啊你,春山医院心胸外科没人了吗?上哪儿找的路人甲。”
说这话的是小张总,今天收购洽谈的负责人。
翟天明正在气头上,只能隐晦解释了一句:“老院长之前突发心梗,就是路医生救了他的命。路医生是全院最了解院长身体状况的外科医生,老院长也很信任路医生。”
小张总不再说话,他看一眼不远处的周止,见周止亦心情不佳,似有烦恼,更加不耐,却又不好当众发作。
也对,好好一桩买卖,价钱也合适,老东西却要反对,横生变节,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他此时还不能让周止知道医院的真实情况,只能叉着腰,不再多话。
翟天明用胳膊肘碰了碰路辛夷,提醒她脸上的贴纸,路辛夷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见自己满脸都贴着小红花贴纸,顿时大囧。
路辛夷今天赌运不佳,斗地主一直输,输一局,赢的人可以往输的人脸上贴一张贴纸。
刚才一心救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还以这副鬼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难怪翟天明看见她,会是那副见鬼表情。
还有周止……
这回真是社死了。
早不丢人,晚不丢人,偏偏今天丢了个大的。
黄赌毒果然一样也不能沾。
路辛夷草草弄掉脸上的贴纸,动作狼狈。
她余光瞥见远处吞云吐雾的周止(离很远!不影响救人!),只是三年未见,他竟变了个人一般。原本温润的少年,如今气质内敛,眼神冰冷,若是大马路上遇见,她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主要是瘦,太瘦了。
更叫她陌生的是,周止居然会抽烟了。
从前她说过,心胸外科的医生最讨厌的就是抽烟的人。
不过谁会把前女友的话奉为圭臬呢。
何况,两人当时分手实在不体面。
路辛夷细看薄烟笼罩下的那张侧脸,轮廓比从前硬朗不少,脸上的少年气早已荡然无存,眉眼冷峻锋利,配上那身质感极好的黑色西装套装,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脑子里闪过三个字,资本家。
还是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他看起来不像是来收购春山医院的,倒像是来宣布春山医院死期将至的。
路辛夷收起思绪,小声问翟天明:“什么情况?”
“那位,纽约来的繁星资本周总。小张总想把医院卖给他,院长不同意,呛了几句。”
全院都知道春山医院经营不善,要易主是迟早的事,之前是价格谈不拢,可周止千里迢迢从纽约亲自来谈,显然是诚意满满。
“为什么不同意?价钱谈不拢?”
“那么简单就好了。”
路辛夷还想追问,忽然听见送机器来的男医生激动叫了一声:“动了!”
伴随着极片一次次震动,躺在地上的老院长终于动了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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