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车间里干活,我却故意装得格外精神,和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因为我不想让大家看出我的疲累。我害怕从他们口中,听到那些令人刺痛的话。
【学习这么累,干嘛还要学呀,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读书那块料。】
【谁谁谁家的孩子,每天玩玩闹闹,考试还是第一名。还有谁,又是抽烟谈恋爱,进网吧夜不归宿,沉迷网络,高考还是考上了985、211。】
【现在的孩子就是死读书,考上大学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找不到工作,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金钱。】
【对对,书读不好的,就是天生笨,书读得好的,也是书呆子,有什么用啊。】
我有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是我亲耳听他们说的呢,还是我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
我时常恍惚,感觉自己在坚持一条错误的,且没有希望的路。
班级里隔上几天也有些新鲜事,大家一起嘀咕两句。可是每当上课铃声一响起,仿佛所有的娱乐和快意都被残忍驱散了。
等到下课铃再次袭来,大家已然忘了上个课间聊起过的还没完结的话题。
学习生涯的无奈,恐怕就是那些再也接不起来的话头了吧。它们各式各样,有悲有喜,有的无厘头,有的充满奇趣,一个个,一推推,犹如剪短的毛线头,在时间的深海里,越积越多,越沉越重,被人们彻底遗忘,渐渐变成了坚硬的难看的珊瑚群,永难见天日。
从前追过康桥的学姐,又谈了一个高一年级的小男友。还时常溜达到我们这层教学楼里来。罗青青由于一些小事,跟康桥冷战又和好,和好后没两天,又开始冷战,反反复复折腾了两个月。
齐堇跟不上班里的进度,在期中考试之后,主动要求转班,去了八班。她告诉我说,早知道班主任这么好说话,她就应该早去八班的。至少八班的学习氛围没有我们班这么压抑,而且老师们都蛮好说话的,一时听不懂,老师也不会发火。
蒋夏年成绩保持在班级前三,年级前十五,还挺稳定的。很多同学都想和他同桌,顺便向他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他的压力也很大,更多的时间,都是自己在默默学习,完全一副“超然物外”的状态。
有时候,蒋夏年有意无意地路过我桌边,问我有没有什么题目要问他的,或者刚才课上我回答错了的题目,现在搞懂了吗。
老实说,我有点害怕,既担心自己问题太多,一时问不清楚,而且我总是喜欢一个人先琢磨琢磨,否则自己都没动脑筋去思考,光靠其他人讲解,也达不到彻底领悟的效果。
更何况同学们正是容易互相取乐的阶段,我们俩座位不在一处,他这一举动太过显眼,一来二去,我也怕惹出不好的议论来。
于是我每次都会微笑回应,表示自己已经搞懂了,谢谢他。除非确实是完全没有头绪的题目,我才会真的硬着头皮,去请教他。因为,我知道,凭我自己的理解力,如果不抓住机会问一问,恐怕这辈子都想不明白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