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一愣,随后盯着田松杰的双眼,终于感觉自己因为身体不适而迷糊的脑子吹过来一阵清凉的风。
田松杰伸手扶着桌面慢慢站了起来,单手拄在桌边,见林深没有提出异议他说话又变得大胆了一些:“就是你看,这栋公寓一共18层楼不是?一层楼六个房间,18层就一百多个房间了,你每天巡视其实能看到还是有好一部分是没上锁的状态的,那么助理如果只是按照顺序打开的话,万一许愿的人进的是之后的房间呢?”
说到这里,田松杰又摇了摇头,“当然这肯定不是一个非常严谨的推测,毕竟也确实不能保证,是不是同一时间每一个没有挂‘狱’字锁的门都会有许愿的人进入,这个我们没有办法证实,但谁又能保证助理打开的门就一定会有人呢?”
林深缓慢地眨着眼睛。
确实,田松杰说的这个推测不能算得上是严丝合缝,可如果是这样随机的方式,依旧存在着轮空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林深点了一下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关于你的推测,就我现在已知的情况,我感觉跟工作指导要求的每个月至少两扇门相对应的,门后世界的打开应该也是有时间和数量的规定的。”
“怎么说?”田松杰好奇地往前一凑。
林深继续说道:“我医生朋友的事情,你还记得吗?要是门后世界是完全无节制的,随时随刻都能把所有没有上锁的门打开将许愿的人拉进去的话,现在出现所谓昏睡症状的人可能就不止这个规模了,也不止只是少部分人关注,绝对要变成社会上的大事件造成恐慌的。”
田松杰“哦”了一声,立刻明白过来,“对啊,深哥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件事了,这或许也是某种对门后世界的限制也说不定,我想这种限制不仅是控制它不能彻底入侵现实,同时也限制了它不可以随心所欲开启,才能把在现实里的伤害控制在不造成大混乱的程度。”
田松杰说着,来回踱步起来。
接着他一转身,指向林深,“这样的话,工作日志上这个每个月至少两次的要求,也就有迹可循了,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控制着某种平衡,那么房门和房间号的不对应的问题,肯定又是另外一种运作方式了。”
见林深投来询问的目光,田松杰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虽然我在门后世界的经历不多,也就刚好三次,但现在想一想至少前两次我应该是没有遇见过像深哥你这样的‘助理’的,然后就是我的体感吧……”
说到这里,田松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抓抓脸颊,“我从那时候起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每天浑浑噩噩的,不过我也并不是许愿之后就一直在没有停歇地被拉进噩梦里,好像是差不多一个月会有一次,当然时间间隔不是固定的,但没遇到过连续的情况,当然了就三次可能不能成为什么很好的参考。”
林深闻言,忽然来了一些精神,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结果发现身上没力,眼睛一花又坐了回去。
“一个月一次?”
“对,差不多吧,我不能完全肯定地回复你,但是……”田松杰锁紧眉头,抿着嘴巴又是一阵思考,“……怎么说呢?如果许愿的人是一个月一次,助理一个月至少两次,再加上门后世界打开也有这样的限制的话,我总觉得如果只有助理单纯按顺序打开门,还是很容易出现轮空的情况的,那也就是说明门后面肯定有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运作,以保证打开门一定能进到有人的世界。”
没等林深开口,田松杰又赶紧谨慎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能找到其他人印证我体感的这个频率没有错的话,或许才能更肯定一些。”
林深弯起嘴角笑了笑,抬起手拍拍田松杰的手臂,“你已经给了我很好的方向了,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现在这个状态一个人,要思考到什么时候去。”
田松杰闻言,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没有了,既然以这样的状态留在了这里,我当然也想要出一份力,不然深哥你当时拉我那一下不就没有意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