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含笑地看着明鸿宇，容颜绝美，清冷高贵。
“怎么？父亲这是不愿意？”
明鸿宇表情僵硬，不甘地握了握拳。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狼群追赶至岸边的小羊羔，进或退，都由不得他自己！
如果他不答应明嬿，明家的名声便会一落千丈，落得个被江湖耻笑的下场。
但是，如果他答应了明嬿，将明家一半的弟子交给明嬿……明鸿宇心里一紧。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弟子，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了明嬿！
他的心，就跟刀割一样的疼痛。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总不能因小失大，毁了整个明家啊！
明鸿宇咬着舌尖，感觉到嘴里传来一阵腥甜后，才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五个字！
“好！我答应你！”
“嗯。”明嬿挑了挑眉，一脸随意。
“那就请父亲立个字据吧。”
相比较明鸿宇的慎重与不舍，明嬿的态度，就显得随意又平常。
似乎，她只是去菜市场，买了一颗白菜那么普通。
见状，明鸿宇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死死握着拳，却隐忍着不敢发火。
很快，他就找来笔墨纸砚，按照明嬿的意思，立下了一篇字据。
他写完字据，便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仿佛浑身精气都被人吸走了一般。
小莲初走上前，将那张字据拿给了明嬿，“娘亲！”
“夭夭真贴心，知道明外公老了，拿不动，还特意帮他这个忙呢！”
明嬿宠溺摸了摸小莲初的脑袋。
小莲初低着头，喜不自胜。
闻言，明鸿宇一口老血，险些从喉咙里喷出来。
明嬿低头检查着手里的字据，见字据没有问题，才将它收了起来。
“父亲，现在我们可以接着谈我娘嫁妆的事情了！”
她拿出姜婳的那张嫁妆单子，一脸含笑地看着明鸿宇。
“就按照父亲所说，院子里那些东西，只占我娘嫁妆的三成，所以父亲，我们来谈一谈剩下的七成该怎么办吧！”
“咕噜……”明鸿宇捂着胸口，刚刚被他压下去的血，又从喉咙里冒了出来。
他吞咽一下，将血又吞了回去。
随即，他撑着手坐起来，双眸腥红地瞪着明嬿。
“明嬿，明家的一半弟子，都已经归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明嬿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父亲错了，不是我非要那些弟子，我说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是想要回我娘的嫁妆而已！”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明鸿宇，用最无辜的表情，说出了最扎明鸿宇心窝子的一句话。
“那不是因为父亲没用，用了我娘的东西，却赔不起，所以我才拿明家的弟子来抵的吗？”
“你……”明鸿宇瞪圆了眼睛，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哦！”明嬿挑着眉，似是想起什么般，又幽幽地说了句。
“我也说错话了，那些明家弟子，也不是父亲用来抵我娘嫁妆的。”
她看着明鸿宇，一双幽深的眸子带着几抹轻嘲讽的意味。
似乎在说，看吧，我刚刚说用明家的弟子来抵我娘的嫁妆，你还不愿意。
现在，你就是想用明家的弟子来抵，也没用了！
噗嗤——
明鸿宇胸口传来一阵钝痛，喉咙深处翻涌的血腥之气，已经无法遏制。
他一只手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下一秒，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明嬿坐在他的最下方，血溅不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