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宴抬起深眸,停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幽幽凝视她,微露疑惑,明明这半天他们相处还算和谐,她也鲜有地对他有个好脸色,怎么态度说变就变?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唐予安维持着平静,淡漠地说道:“你嘴里说的喜欢我,让我觉得很可笑,你知道吗?”
她反骨作祟:“我告诉你,我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有着对自由的向往,对偏爱的执着,现在是你说要追我,喜欢我,可我一丝一毫都不稀罕。”
容时宴此时眼神很淡,淡得不止没表情,还没多少温度。
见容时宴不说话,唐予安继续盯着他,缓慢道:“你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心寒,让我想起来就觉得气愤,甚至连你碰我的手,我都觉得恶心,因为这是你碰过别人的。”
唐予安得声音很轻柔,没有夹杂一丝情绪,看着他,目光也很是坦然。
她能感觉到,他的瞳眸不断急速变化着,像一层层情绪在不断递进,而且似乎有些惊讶。
“你的爱是怎么样的呢?我不知道。”
唐予安垂下了眼眸,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是有见过猪跑的。
爱应该是偏爱且独一无二的,然后将两人带向更好的方向前进。
“我决定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是很认真的,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为了报复什么,我就是醒了,你懂吗?而今天跟你假装这一场看似平静、和谐共处的生活,只是满足当时缺失了遗憾罢了。现在我感受过了,也不需要假装什么,你也可以退场了。”
容时宴的瞳眸地震了一下,他喉结滚了滚,薄唇轻启:“糖糖,我承认之前我做得不好,是我发现得太迟,向你表达得太晚,但我现在无比清楚自己的内心,我是真的很爱你。”
他的眸光无比深邃,眼神里有爱意和痛苦同时在流淌着,只感觉胸口堵了一下。
唐予安被说得猛地一紧,感觉有些难以呼吸,她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说了,就索性都说出来,彻底做个了断:“真的很好笑。爱我的话,会婚后从来没回过有我的家吗?会为了别的女人买下我所在的公司来膈应我吗?会放纵别人一次又一次伤害我吗?会在拜访完我父母之后一转身就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吗?会打着保护我的名义,用不干净的手段强迫我退赛吗?还有那一次,你说的司妍给你下药。那请问,如果她不是依仗着你有似无恐的偏爱,她敢做这件事吗?甚至在发生这件事和你说了喜欢我之后,你还享受着她的照顾,这就是你所说的喜欢吗?如此没边界感的喜欢,不好意思,我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