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耳坠是陆巡在仓库后边的小路上捡到的,顺着小路几经周转,可以找到的,值得调查的房间不多。
所以他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就可以找到这里。
解释清楚了这些,便有一系列非常要命的问题必须被提出来了。
潇湘为什么会被杀,是谁杀了她?她到底是谁?
陆巡道:“下午金吾卫增派兵力监视观月楼的行动一定是被潇湘察觉,因此她才会选择逃走,这里应该是她的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落脚之地,她打算在这里躲避金吾卫。”
武攸绪说:“可她还是被杀了。”
“的确如此,她之所以被杀,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灭口,她知道李温一案的真相,所以被杀;二是复仇,有人知道是她杀了李温,便报复杀人。”
狄飞燕道:“所以真的是她杀了李温?可是为什么呢?李温是观月楼的贵客,她完全可以从他身上赚足银子,为什么要杀他?”
“所以杀人的理由一定不是因为钱,要么是情杀,要么是仇杀,要么……”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武攸绪催促道。
“没有,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不行,我得去见一个人,这里交给你们了。”
“喂,说清楚了再走!”武攸绪拉住陆巡,他可不会让陆巡就这么离开。
陆巡看都没看武攸绪,完全把他这么大个人给忽视掉了,“去仓库找一下另一枚耳坠,晚上去我店里集合。”
这是对狄飞燕说的。
“好。”狄飞燕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懵懵懂懂,只知道意气用事的女孩了。
她好歹也是跟着陆巡操办过大案子的人。
这点默契还是在的。
武攸绪郁闷地看着陆巡离开,他发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不仅仅是来自陆巡的侮辱,甚至还包括狄飞燕。
他完全不知道陆巡刚才在说什么,也不清楚陆巡为什么非要急着离开。
不过看狄飞燕的样子,她虽然也很好奇,但却表现出了对陆巡十二分的信任和默契。
这让武攸绪很受伤。
他说:“陆巡不过是个平民,你就这么由着他乱来啊。”
狄飞燕道:“他不会乱来的。”
武攸绪说:“我还是觉得他不对劲,他怎么可能光是看一眼仓库的情况就能知道这么多隐情。”
“他连噬魂虫逃跑的方向都能推理出来,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又有何难?”
“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吹嘘他的才能了,他要真有这预知未来的本事,为什么当日还拖延我办事,害得裴奎福逃出长安。”
狄飞燕道:“你怎知这不是他故意为之的结果?”
“啊?”武攸绪真的要被狄飞燕的说法给吓死了。
狄飞燕说:“走吧,我们去通知官府,他们估计还在仓库那边,打算以意外事故结案呢。”
“不是,你也等一下,什么叫故意为之?难不成他那晚是故意拖住我,放走裴奎福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狄飞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再说下去就有点臆测的嫌疑了。
她也是事后从美原镇回来,从父亲口中听说了那晚雷彬死前的事情,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后竟然当着父亲的面拜托陆巡帮他杀人。
而那素来嫌麻烦又怕死的陆巡,竟然还答应了他的请求。
她很难不这么觉得。
如果陆巡推理出当日武攸绪辗转腾挪,是要回去了结裴奎福的性命,虽然同样可以让裴奎福死亡,但是却违背了他答应过雷彬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