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华的话,并未让她脑子清醒,赵红菱依旧不忿,“占便宜?她就没占咱家便宜?爹和你,平日里难道少照顾她了?没你们给她撑腰,她一个女人,带着俩孩子,还不得让人吃了……”
“闭嘴!”赵保庆高声喝斥,重重拍了下炕桌。
赵红菱吓了一跳,刚才她爹数落她还得斟酌着言辞,现在竟然真冲她发火了,丝毫不留情面,“爹,你,你凶我?”
赵保庆冷声道,“你再这么糊涂,老子还想抽你呢。”
“爹……”赵红菱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咱俩到底谁糊涂啊?我才是你亲闺女,宋红果算啥?她早就被卖出去了,跟咱家连亲戚都算不上!”
赵振华闻言,生生气笑了,“你心里既然这么想,是咋好意思跟人家张嘴的,嗯?你就只会做面子功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啊!”
“你也闭嘴!”赵保庆冲他吼了一嗓子,“你给老子滚出去。”
有他在这里掺和,事情就不好解决。
赵振华不想走,被亲娘瞪了眼,这才拉着脸离开。
屋里只剩下仨人,赵红菱又开始捂着脸哭起来,心酸、委屈、难堪,怨怼,一起涌上心头,边哭边控诉。
赵保庆等她说完,才沉声道,“要是论亲戚关系,红果跟咱家确实隔的有点远了,但情分是处出来的,这大半年,她对咱家,对你二姑一家,做了多少事儿,外人不清楚,但家里人都知道,别说是隔房的外甥女,就是亲闺女,也做不到那份上……”
赵红菱哭声一窒。
赵保庆继续道,“你觉得是咱家照顾她,才能让她在村里安稳稳的住下去,你想错了,她在村里,谁不夸好?谁不领情?谁不知道她有本事?春上,大家伙儿饿肚子,是她跟爹说山里有葛根和山药,亲自领着我们去找,明明她可以谁都不用说,自家偷偷挖了就是,后来种水葫芦,也是她告诉爹的,因为这,爹才被上头表扬,还有橡子咋处理能咽下去不难受,也是她教的,她还给村里人看病,只收个药钱,不亏心的说,她是咱村里的恩人,不用咱家照顾,她就能活的很好,比哪家都安稳。”
赵红菱哭不下去了,脸色难看的很。
赵保庆还没说完,“她对咱家就更甭说了,粮食和布多难买啊,可她搭上关系,一买就是上百斤,咱家的收音机,也是用她攒了几个月的工业卷才买的,平时做点好吃的,也让孩子端一碗来,满村里打听,谁有她舍得?更不用说,你弟弟的工作了,虽说,咱家给了钱,但钱好还,人情呢?咱家还欠着大人情,爹这心里一直觉得亏着她,你倒好,竟然还上赶着去为难她……”
“我哪想为难她啊?我不就是想跟她套好关系,买点小米吗?我也没想占她啥便宜……”
“那你想过没有,若是她应下你,那其他人再张嘴呢?谁不知道小米是好东西啊,难道就你想要?你几个弟媳妇儿就不想?你二姑家的就不想?论亲疏远近,他们跟红果不是更亲?”
赵红菱说不出话来了。
赵保庆最后道,“以后少抖这些机灵,没人是傻子!”
赵家如何解决这事儿,宋红果不知道,也不太关心,她惦记着系统去省城能不能探查到有用的消息,等到快要睡着了,系统才回来。
“怎么样?”
系统语气复杂的道,“冯秋萍应该是没有提醒许恒。”
宋红果闻言,有些意外,“你确定?”
系统解释道,“我没法靠近冯秋萍,不知道她咋想的,但听许家人交谈,并未透露出旁的意思,许恒也是,都在猜测那位爱国人士是华侨呢,粮食也好,战略物资也好,咱本土的人,再有钱有势,也弄不到这么多东西,只能是人在国外,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