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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冷宫皇子的隐身幕僚47(1 / 2)

姜忱的信。

阿肆亲启:

来北地一月有余,小战不断,并未耗费太大精力。狄夷威胁边境的百姓不许给我们提供粮食,但我们有自己的方式,在边境,大秦的银票和铜钱很值钱。他们想要和大秦百姓交换物资,钱财少不了,所以很多牧区的人都会私下里和镇北军进行交换。也算是吃上北地的牛羊肉了。

岭南也养牛,不过大多作为交通工具,舍不得杀。

听说你在南方,那里多高温,注意防暑。灾难面前,人性凸显,不要轻易相信一些看上去面善的人,易子而食,屡见不鲜。不过你那么聪明,应当不会,算是白担心,当废话吧。

见到了几个凌氏族人,他们听说我和你成婚,很不可思议,看到你的信物,他们虽然对我的身份仍有怀疑,但也接纳了我。

他们交给我一只蛋,说是你之前养的一只鹰下的,那只鹰已经二十有三,喙依旧很坚硬,据说到了一定年纪,将老去的喙磨掉重长,又能活十几年,属实比人还长寿。

抱歉,我老是忘记它叫海东青,十分威武的一个名字,我在京城没见过,许是没人养又或者被养死了。

北地七月依旧泛冷,我怕那只蛋冻坏了,包了好几层棉衣,都快看不见了。我原本想将炉火放在一旁,又担心控制不好,直接变成熟鸟蛋。

那只鹰(划掉),海东青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跑出去捕食,他们说是为了它没人养的时候不被饿死。但如果那只蛋单单待在窝里,恐怕也要被冻死。这似乎是个无解之题,所以他们将蛋交给我了。

已经半个月了,那只蛋还没有任何动静,算了,先不说蛋了。

日前也接到小妹和母亲的书信,看到她小产的字样,我和父亲恨不得直接杀回京城。陛下的处理结果我和父亲都不满意,纵使王氏和王丞相千刀万剐,也难解我们心头之恨。何况,我们都知道,他是为了王丞相手中的权力,卸磨杀驴的事他做得多了,也不足为奇。只是没想到一向得他信任的王丞相也无法幸免,可悲可笑!

小妹在深宫,犹如在火坑。她时常安慰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她也会为姜家出一份力。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一女子,安稳待在后方就是,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往前冲。往后看信,小妹了解我,一下子戳破了我的想法,原来我这样其实是在轻视她,忽视她的力量。她说男人不是理所应当就强大,女人也不是理所应当就弱小,她也有她帮我的法子,虽然暂时不知是什么,但我莫名觉得会是一大助力。

我以为我是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待小妹的,没想到还是带着俯视的,高高在上的意味,小妹不高兴,在信里控诉我,我应当减少这样的行为。曾经我也以为女子的贞洁十分重要,后面做了许多梦,在梦里,女孩可以和丈夫和离再嫁,被欺负了也可以报官,穿着制服的官员会站在正义的一方。现在想来,贞洁一词本就是男人发明的,用来增加女子没必要的羞耻心,有没有贞洁,并不会使女人变成男人,男人变成女人。

等尘埃落定,就让小妹出宫,再找个喜欢的人家嫁了。也不对,一定要嫁人吗?我好像又陷入怪圈,只要小妹高兴幸福,嫁不嫁人都一样。

想你,想你,想你,好想你……我偷偷画了一张你的小像,随身带着,练兵的时候想你,拿出来看看;入睡的时候想你,也拿出来看看;做那种事的时候想你,倒是不用看,脑子里都是你的画像。

离家的那日弄得有些狠了,估计你都生气了,当时骂我骂的好凶,我好喜欢听。男人这方面欲望都很大,我知道你也是,别去找别人,你都是我的人了,实在想我了,就用我教你的法子。

好吧,找别人不用告诉我……我理解的……我不理解,不准!阿肆别找别人,别找别人,不然等我回来,就让你下不来床!

还有好多话没说完,父亲催我练兵,说我写信磨磨唧唧,不像个爷们,其实他自己写给母亲的信加起来五张纸,只是他写字潦草,速度快。也只有母亲看得懂他写什么。

纸短情长,伏惟珍重。

……

——

温向沂看到前方亦步亦趋的两人,心生疑惑,凌肆和五皇子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

他不会又仗着姜忱不在就肆无忌惮吧……

五皇子确实一表人才,身形挺拔健硕,很像凌肆会喜欢的类型,但也不能来者不拒吧。

温向沂快步跟上前,凌肆察觉到他加快的脚步声,在他踩到碎石的时候扶了一把。

“温大人这么着急做什么?”

对上凌肆笑意盈盈的一双眼,温向沂脸热,嘴硬道:“没有,我就是突然觉得落在后面很不符合礼仪。”

秦俞安笑了一下,打量着温向沂,“那温大人可要当心,秦某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凌肆将秦俞安带到书房,州府官员都识趣地离开了,凌肆看到温向沂还在,问他:“温大人,我和五皇子有要事相谈。”

“我不能听的机密吗?”

倒也不是不能听,只是有一些事情温向沂现在还不方便知道,他煞有介事点头,威胁恐吓道:“对,要命的机密。”

两位身形相仿的男子立于房檐下,一左一右,莫名相配,温向沂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两人身上看不出什么。

或许真的只是为了正事?

……

望着离开的蓝色身影,秦俞安收回视线,“师傅为何对他这般宽容?”

凌肆步入书房,待秦俞安进入,关上门,“何以见得?”

秦俞安说不出评价别人的话,但在他眼里温向沂就是个麻烦,没有丝毫助力不说,还很有可能拖后腿。

凌肆见他沉默,解释道:“他可以不被牵扯进来。”

秦俞安想起御史所做之事,无甚表情勾了嘴角:“是吗?”

凌肆指骨敲了敲桌子,换回秦俞安的注意:“不说他了。你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说到这事,秦俞安弯起眼睛,盯着凌肆:“师傅百般暗示,倘若俞安还是不明白,也愧对于您的教诲。”

“京中近来发生何事?”凌肆走到茶桌旁坐下,斟了两杯茶,放到秦俞安面前。

“王家被秦文清理了,丞相的位置由李庭言和章清所代。”秦俞安顿了一下,“裴家的事情,暂时查不明白。”

只要秦文在那个位置上一日,裴家被抄家的真相浮出水面就会一直被阻挠。

“嗯。还有呢?”

秦俞安垂首:“淳妃的孩子没有保住,是我看顾不周。”

“她现在怎么样?”

“太医说恢复得很好,不会留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