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四哥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情不可以和任何人说,以免走漏了消息。
只有五阿哥,还如同胤祚印象中一般憨厚:“我住的远,还是今天早上才听别人说你昨晚的动静,没事就好,近日喝些安神汤,我之前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睡着了就老做噩梦,喝了太医给开的安神方之后就睡得香些。”
五阿哥最近很忙,因为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就要来上书房了,所以他最近时不时的就要去看看那边收拾好没。
尤其是九阿哥的住所,毕竟九阿哥是他的亲弟弟,又惯会挑剔闹脾气,宜妃不想到时候把他送来上书房之后,他还有可以回去的借口,所以便把这任务交给了五阿哥,让他务必检查检查阿哥所里的各处地方,争取让他找不出来闹脾气的理由。
九阿哥和十阿哥同五阿哥一起住在西边,那里住着的还有七阿哥。
八阿哥则是住到了胤祚这边。
胤祚也偶尔会去那边逛一圈,他倒不是特意想要给八哥找面子什么的,就只是单纯的好奇内务府的人是怎么施工处理的。
但也在无形之中加快了内务府人们工作的进度,所以这两日他在去看的时候,八阿哥的住所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
胤祚挠挠脑袋:“我知道了,安神汤的方子我那也有不少,就不用再去找太医了。”
只是他其实睡得真的很香。
就是在知道这可能是中毒症状之后,心情有点复杂。
太子看了看胤祚的眼下发现没有什么明显的青黑,才放心的把他往前一推:“快去上课吧,那孤就先走了。”
他不在这个教室上课,所以平日早晨也不会过来,今日还是听到了消息之后特意赶来瞧瞧的。
因为小六平日惯会逞强,明明身体不好,但自己从来都不提,有时候跟不上他们的进度,学的稀烂也不会多说一句,就好像天生如此一样。
胤礽觉得这样不好,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他即使是小六的兄长,也不能将自己的想法灌输到他的身上,只能多看照些,以免他因为这种倔强而出了什么事。
接着,他又靠近胤祚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最近这些日子小心着点,不要太引人注意,让人抓到什么把柄。”
说了和胤禛一样的话,即使措辞上稍有不同,但意思都是一样的。
胤祚现在也差不多回过味来了,这两人说的应该是太皇太后的事情。
他们的消息一直都比他灵通的多,他们两个相继这么说,那看来太皇太后的身体是真的不容乐观了。
胤祚在心底悄悄的叹了口气,在面上还是保持着淡定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我省得了。”
结果上完课之后,胤祚还没说休息一下,就又马不停蹄的被康熙传了过去。
康熙上朝之前一般没人拿什么不是特别紧要的消息来打扰他,梁九功虽然一觉醒来就得到了阿哥所那边的消息,但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觉得六阿哥现如今已经去上学了,看起来也不像是特别严重的样子,所以便先没汇报,而是等到了康熙下朝之后才汇报给他。
康熙见到胤祚之后便上下一阵打量,接着朝一旁早就等候在此的太医招了招手,让太医无需多言,先给胤祚把下脉。
胤祚也不知道太医能不能拔出来什么,有些忐忑的伸了手,为自己找补道:“其实还好......一开始的确是被惊到了,但后来四哥赶来陪这,儿臣就好多了,到后半夜睡得还挺香的。”
但他却不指望太医能够把出来下毒的事情,宫里的平安脉他也没落下过一次,却从来没有哪个太医说他此时有中毒的现象,毕竟这种毒一般都埋藏的很深,症状也不明显,加上他的脉象来都不太好,不强健也不活泼,出现点波动是最正常的事情。
果不其然,他一直说他今日的脉有些虚弱,不同上次强健,更多的却依旧没把出来。
当然太医的原话不是这样的,但那一堆啰里八嗦的书袋子,胤祚听了半天之后总结出来的话就是这样的。
康熙应了一声,便让人下去开方子了,接着有些发愁的瞅着胤祚:“你这身子真是......”
甚至比宫里几个老太妃都还不如。
但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所以见胤祚自觉的找到位置坐下去之后,他开口问道:“因为什么给魇着了?”
什么梦给他吓成这样。
胤祚昨天晚上都想好要编什么了,所以按照自己原本想的话,给康熙重复了一遍便过关了。
康熙没说胤祚胆小,只是又给他赏赐了一座朱砂摆件:“朕给你安安神,辟辟邪。”
整个宫里胤祚得到的赏赐数都可以排到前三,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笑嘻嘻的谢了礼,接着又抱怨道:“最近的天是不是越来越冷了,儿子过来的这一小会路上,就感觉整个人都要被冻僵了。”
康熙今日一直待在房中,倒还没有什么切实的感觉,但听胤祚说了之后,他就让人把炭炉又添了些炭。
康熙喜欢用红萝炭,因为这种炭是所有炭中烟气最小的。
德妃喜欢用银丝炭,名字倒是和香丝炭很是相近,但不仅燃起来的味道不一样,连速度也不一样。
胤祚在康熙这里磨磨蹭蹭的,不仅吃了顿午饭睡了个午觉,下午还拿话本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看了好一会。
康熙看了都直摇头,觉得他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坦了。
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本想念叨两句,又想着胤祚昨日惊到没有睡好,便又觉得还不如让他这样看话本呢。
这就是溺爱的家长吧。
太子也是在康熙这种溺爱下长大的,只是太子从小就比较懂事,所以才没有长成胤祚这个样子。
胤祚早前就派人给德妃传话了,毕竟他和四哥演戏,不能让现在快要临产的额娘担心,所以德妃是知道他俩演戏的事情的,这件事也得到了胤禛的许可。
康熙本来还在想着他今日怎么不急着去见他额娘,问了才知道他已经传过话了,于是还有点生气,说他知道想着让他额娘不担心,却没想着派人给他传个话。
胤祚:“......行,儿子下次也派人给您传个话。”
这主要不是怕自作多情了吗。
你就像是大阿哥,他要是昨日魇着了,没得皇阿玛的召见就先派人给皇阿玛传话,说自己没事,这事儿办的都有点丢脸。
甚至康熙估计都得有点莫名其妙的,这么大人了,又不是三岁孩童,谁关心你睡觉有没有被惊到。
谁成想他爹今天就攀比起来了。
康熙还真的就攀比起来了,他总觉得自己对胤祚的好在这满宫里是独一份,甚至连德妃都比不过。
毕竟胤祚在进入尚书房之后,他两三天就检查一次胤祚的课业,平日里也关心胤祚的身体,前天还陪他出了趟宫。
这换成谁家的阿玛能这么尽心尽力。
胤祚不明白:“您是您,额娘是额娘。”
康熙的脾气里有两分旁人不理解的固执:“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瞧瞧他,一下朝听到胤祚被惊到的事情就传来了太医,批了一上午的折子,连饭都没吃等着他来,发现他没什么大事之后还给他赏赐了朱砂摆件辟邪。
这劳心劳力的,结果却突然知道胤祚怕德妃担心,于是早早的给她传了消息。
这让康熙心里怎么能对得了味?
胤祚简直都要扶额了:“您又不止我一个儿子。”
“你额娘也不止你一个儿子。”康熙哼了一声,“单论孩子,她现在就有三个,肚子里还有一个没出生的。”
胤禛,胤祚和温宪。
虽然胤禛被抱去给皇贵妃养着,但他可还没改玉碟,胤禛的生母仍然是德妃。
在这宫里,孩子最多的就是德妃了。
胤祚一下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开心,开心当然是因为他皇阿玛把四哥分到了他们这一边,不开心......哪有这样比较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那哪能一样?”
“哪儿不一样?”康熙喝了口茶,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莹润有光泽,一看便价值不菲。
而且不止价值不菲,还有着不一样的寓意。
胤禛若是看见了便一定能一眼就认出这枚玉扳指,就是康熙在他上辈子的某次秋猎之后赏给大阿哥的。
而且也是这枚玉扳指让纳兰明珠的党羽蠢蠢欲动,在私下里开始试探太子的行动。
胤祚本来一中午都待的好好的,结果没想到就因为这一句话,让他爹揪着不放了:“儿臣说不过你,我去找额娘了。”
他今日特意洗了澡,换了衣服,还重新绑了辫子,去找额娘,离她远远的,应该也不会什么回事。
要胤祚说,最好的其实就是不去,但他也知道若自己当真不去,德妃口上不说,心中却已一定会悄悄的担心他,还是得亲眼见了他的人,才能让她完全放心。
康熙简直都气了个倒昂:“去去去,别让朕再看到你。”
什么倒霉孩子,看了就心烦。
完全不知道康熙到底要干什么的胤祚奇怪的摸着自己莫名被折子砸的屁股,痛倒是一点都不痛,就是觉得他爹的心思实在是太琢磨不透了。
刚才看着还舍不得他呢,现在又让他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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