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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1 / 2)

听到胤祚的话,胤礽先是心疼,接着便是无奈。

“还有心思同孤开玩笑,看来是真的不疼。”他将手中用布包着的野果递给伸出手的胤禩,接着才仔细的捧着胤祚的脸查看。

胤佑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感觉太子二哥有一点像奶妈妈,还是那种劝哄型的。

胤祚浑然不知他的想法,可怜兮兮的抱怨着:“我就在那里好好的骑着马,突然咻的一下,一只箭就擦着我的脸射过来了,弟弟再往前一点那只箭都扎到我脑袋里去了。”

当时都快把他的魂吓出来了。

胤礽受过不少伤,能够看出来胤祚这次伤的位置的确就如同他所说那样,是从侧方穿过来的。

只是话语有点夸张夸大,但那也的确是十分危险。

所以虽然也看清楚了胤祚面上的伤口不深,可一直都因为是他害的胤祚差点死掉一回,而一直把胤祚当做最亲最近的弟弟对待的胤礽愤怒了:“他人呢?”

他下意识的以为射出这支箭的应该是个和胤祚差不多大的孩子,因为只有这样的孩子才会不知轻重。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谆莫尔现在占据的身体的确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甚至可以说,如果她的身体再大两三岁,她即使想要效仿书中原女主的操作也没有办法再模仿。

因为人们会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下意识的同情,为她找借口,也会下意识的认为小孩子没有多余的心思,不会想要攀龙附凤,更不会冒着可能受责罚的风险赌一把。

但如果是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就不一样了,这个年龄虽然在后市还是小孩子,但在清朝已经算半个大姑娘了。

她莫名其妙出现在几个阿哥面前,就很有可能会让他们怀疑她是冲着其中一位阿哥来的。

但要谆莫尔说,她还是最想要再小个两岁,再小个两岁虽然不那么好接触四阿哥,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起疑,男女七岁不同席,七岁,才仅仅只是不同席的年龄,谁又会怀疑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呢。

胤佑和胤禩对视了一眼,同样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情绪。

不是嫉妒,只是有一点无可奈何。

“羡慕吧。”胤禩用开玩笑的语气轻声说道。

因为他和胤佑两人在宫中的处境差不多,并且年龄相近,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胤佑嘴角勾了一下:“谁不羡慕?”

毕竟这伤口,即使说着严重,但它实际上也只是一个手指长短的较浅的伤口而已。

这伤要是在胤佑身上,他估计都不会向旁人告知——因为告知了又能如何呢?

可在六哥身上那就不一般了。

先是得小心的用手掩着,生怕旁人看出来,在以此为借口关心他,和他拉近距离,接着来拿之前让三哥抓的狐狸。

这可是秋猎,能让三哥在这个时候帮他抓狐狸,不仅代表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也因为帮胤祚抓狐狸的确有利可图。

无论是当下给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之后可能帮上的忙。

说实话,如果三哥真说要给他们两个带狐狸,他们两个估计都得拒绝。

他们没有之后能帮的上忙的。

有来有往,如果他们为了这个来,还要对那个往付出很大代价,那就算了吧。

胤禩更是不可能要了。

胤佑还好,现在已经住在阿哥所里,起码算半个主子,可以决定能不能养宠物,又养什么宠物,而他可还住在惠妃娘娘宫中。

惠妃娘娘虽然不讨厌小动物,但却也不太喜欢,万一哪天下人们没看住,再让中午跑到前院去,再给他惹了麻烦。

太子过来之后甚至都还没和他们打招呼,第一句话就是先询问胤祚的情况,见了情况之后便怒火高涨,要去找那人讨个说法。

嗐,这样的场景,他在梦里都不敢想,羡慕都羡慕的虚无缥缈的。

两个同样在宫中算是透明人的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皆悄悄的叹了口气。

这可能就是投胎的运气吧,同样都是托生在皇家,有的人就生母地位卑微且不得皇上重视。

有人不仅生母为四妃之一,兄长还养在皇贵妃名下,自己还得皇阿玛宠爱,甚至连太子都不知道为什么对他颇有偏疼。

他们这位六哥可真是娇生惯养——还不是他自己主动讨来的。

这向哪说理去。

*

胤礽听完胤祚的控诉之后也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了。”

他和胤禛的想法相同,同样都认为这不是巧合。

虽然往年秋猎中也有在追捕猎物时不慎伤到人的情况,可说是想要抓兔子什么的就太假了。

这种话只能骗骗不怎么会用箭的小六——只是胤祚说的那个人是个八九岁的蒙古女孩,这件事让他反而有点不确定了下来。

先不说年龄,和已经成长为大人就忘记孩童小心思的大人们不同,胤礽自认为自己在八九岁时也懂了些道理,也见识过不少孩子丑陋的小心思,别的不说,现在才七岁的胤佑和六岁的胤禩,又或者是九岁的胤禛,他们哪一个是傻的什么都不明白的。

胤礽从来不认为心智是完全和年龄挂钩的。

只是竟然会是蒙古的孩子......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应该没有蒙古的孩子会愿意出这个头吧。

尤其是在上一次刚刚因为胤祚而让鄂尔汉吃了个大亏的时候。

并且......射兔子所射弓箭的高度和胤祚脸上的伤口并不吻合。

胤礽又确认了一遍:“你当时坐在马上?”

胤祚点头:“还差点惊了马,幸好我的小雪温顺。”

这都是他一口苹果一口苹果喂出来的,如果他这次不是骑的自己的马,而是像上次一样骑的是没有经过磨合的蒙古提供的马,这次说不定他就得被马甩到身下了。

那马蹄子踩一脚上来他可受不了,少说得去掉半条命。

而另一边,康熙见封赏都结束了,自己的孩子们还没有回来,便开始传人唤他们了。

康熙现在已经回到了帐中,所以胤祚也不怕打断秋猎进程了,小跑着过去告状:“皇阿玛——”

康熙好久没听到胤祚这样热烈亲近的喊他了,心下一软,还以为他是想要他射的什么皮子,结果一转头就见到自己儿子面上好大一个划痕。

康熙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连忙在胤祚过来的时候把人揽进怀里:“这怎么弄的?!”

边说边吩咐梁九功去把他那罐子珍藏的去疤药拿来。

太子没有像胤祚一样小跑着,所以走过来的有些慢。

他有些无奈的劝阻了关心则乱的康熙:“皇阿玛,胤祚现在涂的是太医给他配的药,还不到去疤的时候呢。”

康熙却只说让胤祚先拿着,太医知道了自然会根据他的药而调动自己的药方。

胤禛刚才就待在康熙身边了,只是在等胤祚过来,所以没有提前开口,此时见康熙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忙碌,稍微有空处理这件事,便把谆莫尔提了过来。

在把谆莫尔带过来的时间里,胤禛以他旁观的视角,讲述了当时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事情。

康熙多么敏锐,听胤禛讲完之后,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射兔子哪里需要把箭架这么高?”

这个高度射鸟射鹿射狍子都够了。

胤禛没有回话,因为他知道此时康熙需要的不是他的答案,一个皇帝自然最讨厌别人在陈述事情的时候夹杂自己的个人看法。

他们更喜欢自己揣测出来的事实。

谆莫尔被带了过来。

少女今日一看便是经过了精心打扮的,无论是梳的整整齐齐的辫子,又或者是华丽蒙古骑装上各种拿得出手的配饰。

她的手还被绑着,艰难的磕了个头,接着便假装无措的盯着地板。

长长的睫毛眨了又眨,白皙柔软的面庞会让很多人下意识的放松警惕。

康熙却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把她阿布叫来。”

康熙甚至都没记住刚才胤禛汇报时所说的那个台吉的名字。

这也是让他犹豫的地方,毕竟一个台吉又怎么敢胆大包天想要刺杀皇子阿哥,这样做对他只是百害而无一利。

除非他的身后还有别人。

谆莫尔早就知道自己无论能不能成功接近四阿哥都会有这么一遭传唤,所以她心中并不着急。

毕竟她早上出门前还特意和自己的阿布说了两遍她今天要射好多兔子,给她的姐姐做披肩,阿布一定会有印象,为她作证。

很快,乌日塔纳顺台吉就被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