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同于起床之后急匆匆的太子,胤祚的起床真的就只是起个床,慢悠悠的洗脸,慢悠悠的刷牙,再慢悠悠的吃个饭。
收拾完之后还能休息一会,接着再慢悠悠的晃荡到集合的地方。
甚至集合之后他还能接着晃悠——他又不能打猎,他看看就行。
自从上次那位不长眼的鄂尔汉撞到了枪口上之后,就没人敢在胤祚的面前说三道四了。
太子收拾的很很稳妥却也很快。
甚至他离开的时候胤祚还躺在床上磨蹭,只挥了挥手和他告别。
一时之间,胤礽竟然都有点羡慕胤祚的舒坦日子,可真是万事不管也万事不操心。
但这种想法只出现了一秒便被他抛在了脑后,甚至都没在他的心中留下半分情绪。
他早就从两岁时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他不能只享受太子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而不去为太子这个身份努力些什么。
再者小六可以躺平也是因为他们这些兄长们在前面顶着,他若是不顶,小六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所以胤礽发现,自己越工作小六就过得越舒坦,于是为了小六过的舒坦,他还要越加努力工作。
胤祚就如从上次来蒙古一样,吃了这里的特色早餐,又欣赏了会儿大草原的自由风光,接着才前往他四哥的蒙古包,准备和他四哥一同前往集合的地方。
胤祚也不知道这围场里为什么会有鹿,反正他爹在开场的时候便射死了一只被人驱赶着往这里跑来的鹿,接着秋猎便正式开场。
这次的秋猎很顺利,半点差错也没出。
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身边围了不少人,胤祚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
都是些他不认识的蒙古贵族。
想着应该也是皇太后以及太皇太后在入宫前所认识之人,或者是所认识之人的后代。
胤祚现在可一点儿都不近视,视力好的很,一眼便在那堆人中看到了上次说他弱鸡的鄂尔汉。
很显然,鄂尔汉也看到了他,见他挑眉便吓的一缩脖子,躲在了他身侧的高大男孩身后。
胤禛看到了两人的眉眼官司,略有些无奈:“别招惹他了。”
据说上次他们回去之后,这鄂尔汉可是好好的吃了一顿苦头,现在只是碍于胤祚的权势所以不敢吱声,但一旦让他得到机会,说不定就得干出来什么事。
这就是一条养不熟并且随时随地会咬人的狗,不是说不能处理,只是太过麻烦也没这个必要,所以胤禛对于鄂尔汉的态度同太子一样。
尽量远离。
无论是好是坏,都不要让他掺和。
胤祚这次把自己的小马也带过来了,骑着他心爱的并且爱吃苹果的小雪,晃晃悠悠的:“我只是奇怪他怎么还敢过来而已。”
毕竟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鄂尔汉的父亲,在上次鄂尔汉干出来那样的事情并且受罚之后,是万万不敢再让这个孩子跑出来瞎捣乱的。
这个胤禛也不清楚,事实上,他和胤祚认为的一样,也以为鄂尔汉不会在这次的秋猎中出现。
卓礼克图亲王上次可是给胤祚赔了重礼,还丢了面子,没道理不长记性。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能只是让他来结交一些人脉吧。”平日中那些蒙古王公贵族们,也不会像今日这样到的这般齐。
“那个就是都勒巴,卓礼克图亲王世子。”
胤禛略微抬头,同胤祚介绍道:“这才是个聪明人,你要关注也要关注他才对。”
胤祚谁都不想关注,关注了还要应酬,还要逢年过节送礼,怪麻烦的。
胤禛见到了胤祚面上的不以为意,知道他对于这种权力场上的事情不感冒,所以便换了个话题:“早上的时候,我怎么见到太子好像是从你的帐子那个方向走来的,太子一大早找你有什么事?”
虽然说他们住的是蒙古包,但也就相当是一个大帐篷而已,所以很多人都不将他称呼为蒙古包,也称呼不习惯,而是说大帐篷或者是大帐子。
胤祚想起这个也觉得有点好笑,便把昨天晚上太子被大阿哥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最后只能抱着被子和他一起挤了一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哥这下可真的是鬼见愁了,谁都不愿意和他住到一起,我看再这样下去,他下次怕不是要一人住到一边去了。”
但是没关系,他们弟弟多,每年来秋猎的都会再新增一个弟弟。
大不了一年骗一个,一年骗一个,他们口风紧一些。
人的劣根性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受了折磨就想看到别人也痛苦,胤祚相信那些弟弟们被骗着听着鼾声睡一晚上之后,绝对会十分乐于同他们一起再欺骗下一个人的。
——因为若是不欺骗的话,那要和大阿哥睡在一起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们了。
“我简直不敢想象大福晋到时候过的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胤祚感叹,“想想都绝望。”
他们只是和大哥挨着睡几天而已,大福晋若是嫁过来那可要和大阿哥同房的。
虽然平日皇子福晋和皇子阿哥都是住在不同的房间,但总有睡一块的时候。
胤禛略微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好像从哪本古书上见到过,大哥这样是睡眠姿势不对。”
倒不是他看过,而是大福晋专门去搜寻所得到的结果。
所以到后来,大哥在睡觉前只要稍微多注意一些,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呼噜声打的震耳欲聋了。
虽然他们皇子都有专门的人来教导睡觉的礼仪,但他们也就应付那么几天,可不会完全照做。
虽然睡姿还是较常人更文雅一些,但却也不能说是一板一眼。
比如胤祚,他睡觉的时候就喜欢蜷缩着睡,而胤禛喜欢平躺着睡。
说到睡觉的姿势,胤祚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他昨天晚上是不是睡着睡着,踢了太子二哥一脚。
胤祚不是很确定,因为他昨天晚上做梦梦见自己是一只小鸟,而有人想要拿走他身上的羽毛,所以他就一直和那个人争抢着。
他是只鸟,他没有手啊,他抢不过,着急了便伸出来脚踹了一下。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踹。
胤祚有点心虚的回想着早上胤礽的表情,试图在上面找到自己昨晚很乖巧的证据。
他应该没有那么狂野吧。
但是他估计要是真踹了,太子二哥也只会笑着说他昨晚很乖巧。
毕竟他二哥就是这样一个体贴又温柔的人。
*
康熙老远的边看到了那两个不打算参与秋猎在旁边摸鱼的儿子。
“你说,老四这性子是像了谁呢?”康熙纳闷的问着一旁的梁九功。
不仅老四的性格和他不像,小六的性格和他也不像——可却也不像德妃。
准确的说这孩子天真烂漫的,压根就不能是宫里出来的人。
看来还是他把小六保护的太好了,让他不懂得人间的险恶,也不需要去进行一些无意义的社交。
但老四是怎么回事呢。
康熙知道,后来皇贵妃做了一些错事,对胤禛的影响也比较大。
但老四的性格可不是皇贵妃出事之后才变成这样的,在皇贵妃出事之前一两年,这孩子还有些暴躁,说不通的事情便会直接生气,甚至还和三阿哥吵过架。
结果就好像也就一两个月没见到他,再见面的时候他就一下子沉稳了下来。
梁九功跟了康熙那么久,自然知道现在康熙所需要的不是恭维也不是附和,而是一个能够和他开玩笑的人,所以便也轻松的搭了两句话。
“要奴才说呀,四阿哥这样还真有两分铁面无私的感觉,一看就让人很放心。”
但这句话中也掺了梁九功两分真心,他是真的认为像是四阿哥这样的人,即使不是说明面上夸耀你,但起码也不会无缘无故背后捅你刀子。
康熙摇了摇头:“这样的性子,好也不好。”
好,自然是好在沉稳,不急不躁者做事方能成功。
不好,则是不好在若是一个人没有了喜怒哀乐,什么事情都憋在心中,时间长了恐怕有伤慧元。
只不过孩子还小,性格什么的都还没个定性,康熙便也没太担心。
他抬头,远远的看见了大阿哥在前方奔驰的身影:“胤禔今日的精神倒是不错。”
看来应该能取得个好成绩。
康熙也没打算像是上次一样一直待在这里不动弹,这次他也要亲自下场去猎些东西。
“冬日快到了,朕可得给小六攒些漂亮皮子,不然他又要抱着他那个怪模怪样的黑老鼠过冬了。”康熙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打马前行。
怪模怪样的黑老鼠说的是胤祚让人给他做的龙猫抱枕,只是做出来的和他所描述的略微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偏差。
嗯,大概就像是可乐和美年达的差距,明明都是带泡的饮料,但你若指着可乐说这是美年达,那肯定还是会有些不对。
康熙今日穿着最正统不过的满族骑装,明黄色的骑装相较于平日的黄色龙袍,看起来更添了两分独属于他这个年纪才有的飒爽。
平日穿着只有皇帝才能穿的龙袍时,康熙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庄重和威严,即使面容还十分年轻,却也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但今日就更多了两分利落。
用胤祚的话来说,那就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几个孩子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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