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里火海好像比之前小了许多，幽蓝火海的边缘，江道秋凝神观察。
此地的强者依然无法抗衡，东极三境的最后一镜，气息中蕴含无与伦比的大道之力。
“具有这样强悍的修为，他为什么离开呢？”
元阳府有的只是灵力，到他这种修为，无论多么浓郁的灵力都无济于事，吸收万年或许才会有一点点的增长。
就好比山间小溪流入汪洋大海，虽然海水持续增加，但相比于海洋，这点水可以忽略不计。
“这种老怪物大多孤僻，或许脑子修炼出了什么问题吧。”
虎蛟见过很多急功近利，导致走火入魔的例子。
“或许他不光脑子有问题，身体也有了问题。”
“什么意思？”
虎蛟将自己的模糊感知告诉江道秋，火海里那片祥和的湖水中其实是两种气息。
十分微妙，就算仔细观察，也很难分辨，两种气息太相似，应该说是同一个人，但是分出来一黑一白两个分身。
江道秋能施展身外化身，大概了解虎蛟的意思。
“难道每个经历第三境的修士都要分出来恶的化身吗？”
“好像是有这种说法，神霄三境是人们口中的神，神不应该有恶。所以踏入神霄三境之前，天地的某种规则会把善与恶分离开。”虎蛟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那是表面的说法，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
祂生于远古，所见皆是高深莫测的强者，什么分离善与恶，都是狗屁。
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甚至比凡间还要激烈，争斗与屠杀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天道哪有那么好心，从诞生之初，恐怕就想掌控至高无上的权利，直到时间湮灭之时。
听完虎蛟的讲述，江道秋陷入沉思。
看来这只是天道的戏耍万物的一种伎俩而已，到达某种境界分裂出善恶两种人格。
按照以往的规律，恶的一方肯定会压制善的一方，因为恶想要赢，会无所不用其极，而善却因为仁慈从而变得被动。
恶人多了，天下自然不会太平，当然恶也不能太多，如果天下都是恶，势必愈演愈烈，最终天道受到反噬。
善也不能太多，建立了完美的生存体系，大家共同进步，共同发展，最终天道也会受到威胁。
越接近真相，越觉得残酷。
天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如果祂怕权利动摇，直接毁灭万世，从根本上杜绝后患，何必要创造各种各样规则？
有可能天道之上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存在，不允许天道屠灭万世，所以才用规则限制，防止自己被替代。
目前所有都是一种猜测，只有真正面对天道时，才会明白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也许真相比现在的猜测还要残酷万倍。
江道秋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去，平静如镜的湖面落下水滴，涟漪瞬间化作波涛汹涌的巨浪，黑袍与白袍飞速变化。
“老鬼，你压不住我的，三府不过是踏板，幽丘大陆在我的带领下，必然走上辉煌。”
“呵呵，你连这百里湖面都走不出去，谈什么辉煌？”
惟德真君的脸就像变换的黑袍与白袍，在奸诈与祥和中疯狂转变，活脱脱的疯子模样。
“嘿嘿，你就嘴硬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真以为江道秋能改变结局？做梦吧！”
“是不是做梦，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了，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嘴硬。”
“嘿嘿嘿……”
阴恻恻的笑声飘向四周，随着滔天巨浪的平息而消失。
惟德真君最终定格在白袍，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远方，似笑非笑，坚定的脸上浮现自信的光芒。
“井底之蛙，江道秋的路比你我想象的遥远，怎么可能止步于此。”
这般自信的话若是传到江道秋的耳朵里，或许连他都会一愣，自己要走那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