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站了出来:“江大人,事到如今,还不说明真相吗?今日死了一个檀褐,明日他盛家就会派来无数个檀褐过来暗杀。”
江道安瘫坐在地上,猩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盛良兮,咬着牙道:“那时我刚进到衙门谋得一职,金家也应允了亲事,虽然穷,但是日子是有盼头的。可偏偏却遇见了盛良翰。”
“他见我穷,要变卖母亲的首饰,就过来打探,听闻我是要娶亲,说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不仅将我的母亲的首饰,抵了高价,还借给我了我一沓银票。我当时初出茅庐,总以为这世间的人,都如同书院中的一般,充满着未来。”
“当晚我以为今日遇见了忘年交,与盛良翰吃酒,吃多了,回到了衙门时,早就天旋地转,她,盛良兮,就趁机睡到了我的榻上。”
“第二日我被一盆冷水浇醒的,正是盛良翰带着几名家丁,把我按住,说要为她妹妹讨个公道,才知道,昨夜睡在了盛家,酒后乱,就与了盛良兮有了肌肤之亲。”
“盛良翰也与昨日不同,大变着脸色,要我的命,慌乱之下,点了头,答应娶盛良兮。后来我退了金家的亲,耽误了金家的姑娘,多年未嫁。别以为我不知道,盛良兮嫉妒金家女,还让人媒人给她说了一门糟心的亲。婚姻也多有不幸。”
盛良兮咬着牙道:“我就知道,你一直都与我疏远,就是在惦念着金家那个狐媚。”
肖璟辰瞟过狠厉的眼色道:“所以,后来你就为盛家卖命,成了一条盛家犬。即便是让你干些出卖自己良心的事情,你都干。”
江道安抬头看着肖璟辰那张酷似余治的面孔,突然冷汗从额边淌下:“侄儿,莫要怪伯父。”
“你父亲,余治,是我一生的挚友,若真的有来世,我做牛做马都要偿还他。在书院时,由于家贫,被旁人排挤,都是你父亲站出来为我说话,还会用银两支持着我。那时多好啊,我总想,人生在世,何其幸,才能遇见你父亲那样的挚友!”
“但!我竟然...”说到这里,江道安痛苦了起来,拼命的摇着头:“我是禽兽啊,禽兽啊!!”
余愿实在着急,喊道:“说,你对父亲做了什么?!”
“那时战乱,我已经投靠盛家,更名改姓,盛良翰做推荐,让我进了宫,从五品官职开始做,为此,还不惜杀掉了衙门好多衙役,就连县衙大人都被冤枉的关了大狱,最后问了斩,我当真是傻,其实那会盛良翰就已经要露出了尾巴。”
“他先是发动了玄安和春桐的战争,用外邦做势力,将「陈」军全覆灭在了冬阳城,用财帛,拿捏住了春桐庆王的心。但没想到春桐还有余治这种骁勇之辈,在朝堂上屡进忠言。”
“也是因为此,盛良翰才起了杀心,他特意寻到我,见我家贫,也无背景依靠,所以才加以利用,他让我去春桐劝说余治,我与春桐的宋青、周砚知、祁临三人一直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三个人,也是盛家的人,在春桐身居要职,他们随我约余治在郊外的树林间面,我本想劝说,让余治不要多干涉,要为自己儿女考虑,可余兄偏偏不听,在树林中,还见到了那几个人的长相,他知道背后有着巨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