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乐正与老道也上了船。
他没有被眼前的情景怔住，反而看去了余愿的身下，不错，今日在仲府狗洞里，确实是这条暮紫色裤子。
乐正眯了眯眸子，起了疑：“将军，庄师云游结束，正好回雍都的路上，得知咱们在溢昌，就寻来了。”
肖璟辰还在气头上，一是，将士们，竟为了几口吃食，连门都看不好。
二是，想来后怕，刚在审讯处，自己出手要稍有不稳，余愿肯定会受伤。
他没接话，只是回身，用关切的眼神看了看，这张惨如白纸的脸：“这里没你事儿了，回去休息吧。”
余愿的手冰冷至极，审讯室中那浑身寖血的场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匆匆行了个万福礼，便回去厢房。
刚才陈军逃兵的那些话，她虽然只听到了一小部分，但是很明确的知道，肖璟辰在调查余家，还有一个叫陈威将军的。
「陈」军，陈威？难不成是那年清明，余治带她去的坟前？！她依稀记得，卫氏叫她跪下来过，恭敬的叫上一声陈伯父。如要是那人，余愿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
余治曾多次提到过陈威将军，后来余愿长大，也在春桐百姓嘴里听见过陈威将军的威名。
可她也曾问过姑母和曾风眠，俩人却说不熟，闭口不谈。
「陈」军，陈威，余治，逃兵，「茶花」印，肖璟辰。
这所有的事情在余愿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可还是理不清个所以然。
她叹了口气，瘫躺在了榻上，所有的一切，只有肖璟辰知道，无论如何都要接近肖璟辰...
......
审讯室里。
「陈」军逃兵，已然是最后一口气了，鹤迁子道：“即便有大罗神仙来，也难留一命。”
肖璟辰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空青。
那人还吊着一口气，看着肖璟辰的脸，好似曾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猛的想起什么，声音颤抖道：“你是余...”
可话还没说完，肖璟辰就拔出了骨阳剑，在他耳边轻声道：“「陈」军军师，空苍后人在此。命你魂归「陈」军！”
空青侧身在旁，哽咽道：“多谢将军，为我空家报仇雪恨。”
“当年，父亲空苍，就是听信了这小人的谗言，才打开了冬阳城大门，令陈军惨遭屠戮，可这小人，竟苟活至今...”
“起来吧。”肖璟辰抽出帕子，细细擦过骨阳剑上的血迹。
声音冰冷道：“这人，得杀，也不全为了你空家...”
“那，还有什么?”空青擦过脸上的泪。
“他知道的太多，该死。”
空青不解，但想了想，又没敢问。
肖璟辰沉着眸子，一想到刚才这人嘴里说的“没见过世界的娃娃”，他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