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熊熊火焰,余愿哭的泣不成声,要是没有空青扶着,恐怕早就瘫坐在地上。
半晌,她如丢了魂般,搀扶下,回到了厢房。
肖璟辰早就料到,命鹤迁子熬了安神汤,余愿喝下,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到了半夜,说来也怪,受到惊吓的余愿竟一个梦都没做。
空青恰巧进来送饭,见她坐在床榻上发呆。
长出一口气:“你可醒了!饭都热过两次了...”
余愿谢过,看着桌子上的吃食,没什么胃口。
“吃完后,将军要问你话的。”说完,空青打了个哈欠。
余愿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了:“现在什么时辰?”
“子时刚过,但将军还在船头上,问过几次,你醒没醒。”
余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夹了几口菜。
心里盘算道:“仲家百具尸已焚化,荧心也已发回了余府,想必自己的嫌疑也已洗净。”
“若是这般,会不会也要将她发还余府?那样不就又回到了兰氏手中,不能留在溢昌调查「茶花」印了!”
余愿蹙了眉头,眼瞟去外面,心中坚定:“不行!我定要留在溢昌!哪怕只是留在这条船上!”
她放下碗筷:“带我去见将军吧。”
空青又打过一个哈欠:“好。”
船头上,没有旁人,就连值夜的士兵,都退到了几米外。
肖璟辰依在船栏处,一只脚踩过木箱,手中拎着一个酒壶,望着眼前的水面。
常年习武之人,即便是在饮酒状态下,五感也是异于常人的,更何况他是统率「辰」军的安陆君。
他的声音细腻悠长,并不想吓坏身后人:“醒了?”
余愿停下了脚步,“噗通”跪倒在地,伏身道:“多谢将军挂怀,小女子,无能无才,经此难,受将军救命大恩,还把我家小姐安置好,全了我们主仆情谊,奴,无以为报,只求...”
肖璟辰听到这里,缓缓转身,看着跪在脚下娇弱身躯,海风吹散了她的青丝,抚过那张令他日思夜想的面庞,顿觉心头如猫抓般,乱了思绪:“起来说吧。”
余愿瞳仁轻转,依旧伏身:“劳将军听奴说完...”
“小女子命苦,幼时就已无亲人,在亲戚家过活,后又卖身给余家,余府主家虽在,但陪嫁丫鬟中,唯我独活。即使回去,也会被主家治得一个护主不周的罪。与其那样,不如让奴,伴在将军左右,浆洗打扫、清宫除道。”
身后委顿的空青,好似被猛的被人抽了一巴掌,瞬间清醒:“什么?!要留在将军身边?”
肖璟辰强压嘴角,甚觉得俩人心中暗合,他背过身,生怕被察觉到脸上的异样,只留了个背影给她。
其实,即使她不求,他也会千方百计,将她留在身边。
余愿说完此话,见肖璟辰迟迟没动静,微微抬头,眸子一扫,见他又转回了身。心里打起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