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几个结实的大木箱子便被抬到了正堂里,大家看着那箱子双眼都直了。
这就是那遣散费。
而关于这二十两银子,有的人是觉得许天意办事算是厚道了。
也有些人是不想离开这里的,他们也觉得留下这钱没用,他们还是要跟周家一起留在这里的。
其中一名老马夫颤颤巍巍走了出来道“姑爷,那二十两银子,您就不必给我了,我是周府的老人了,要是没有周家就没有我,我是不会走的,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见那老马夫站出来,一名年纪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只也站出来道“是啊,我也不走了,这银子谁爱要谁要,我反正不要,我是小姐的奶妈,小姐去哪我去哪!小姐不让我走,我就哪也不去。”
见这二人站了出来,之后也陆陆续续有几个老人走了出来。
不过这部分人到底只是少数人,他们有些年纪大了,确实不好折腾,还有些感念周府的恩情不愿走。
看到这情形,许天意也没有继续刁难,反正这里也只有这几个老人,他收拾起来倒也不麻烦,故而他只是低声道“好吧,难得诸位如此有情有义,诸位如果愿意跟我们走,我们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这一路上不免舟车劳顿,日子肯定没之前好过,我是担心各位受不住啊。”
听到许天意这话,那些人只道“姑爷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就是死了也与姑爷无关,更不劳姑爷埋葬我们,我们棺材钱还是存了几个的。”
听到他们这样说,许天意也准备应下,二十两本就不是一笔小钱,如果不是怕他们闹事,更怕自己的计划发展不下去,他怎么可能愿意将这样一笔钱拿出来。
如今这几个老家伙,非要留下来吃苦,他们既然爱吃苦那就吃苦吧。
他正好省下一笔钱,之后随便找个借口折腾不死这群老家伙。
王才如何不知许天意的心思,也是心疼那些老人,所以王才立刻对那老人道“柴叔,您跟着奔波做什么?这一路多累啊,您年纪也大了,要我说,您就别折腾了,您收下这二十两,寻个合适的地方养老他不好吗?”
听到王才这样说,老人本就看不惯王才没有站出来的行为,如今他自己要拿这二十两走人,他居然还想劝自己也跟着他离开,那柴叔当即便不问青红皂白的训斥道“你这畜牲还有脸说,老爷夫人平日里待你也不薄吧,如今周府式微,小姐夫人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你不愿意留在这里便算了,你居然还说这等风凉话,想怂恿我们跟你走!你还是人吗?”
被柴叔一通训斥,王才真是有口难辨,其他人只也纷纷指责王才“是啊,王才,你自己走就算了,怎么还让柴叔走呢。”
见众人七嘴八舌,自己也确实没法在这里将其中利害关系陈明清楚,所以王才便也干脆不解释了,他只道“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我要走,姑爷,您给我二十两,我马上走!”
说完这话,王才便排在了准备离开的那群人的前面。
许天意见只是如此便能轻易解决问题,他当下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他随后道“好了,既然大家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了,那我们就开始发钱了,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咱们钱都算好了,不会少你们一分钱的。”
听许天意这样说,众人自然又是一阵忙乱拥挤,不过在王才与那新管家还有其他几个护院的帮助下,这秩序到底是很快便安排好了。
随后管家报上一个名字,王才帮着递给对方一包银子,之后管家再帮着划掉一个名字。
随着如此安排,大堂里的人是越走越少。
而人们提着鼓鼓囊囊二十两的银子只都喜气洋洋。
不过在众人高兴的时候,却也有人摇头叹息,而这叹气摇头的自然便是刚才以柴叔为首要留下的几个老人了。
柴叔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离开的,年轻一点,如宋嫂这般的却是看的很开“柴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事很正常的,您也别觉得这事想不通,毕竟人各有志嘛,咱们管不了别人,做好自己,凡事无愧于心其实就很好了。”
“是啊,宋嫂子说的有道理。咱们只要自己对得起周家就好了。”
柴老被劝着,又见人们还是不住的走,他想不通,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所以他只是冷哼一声,随后便起身离开了大堂,其他人见柴老离开了,又想着这里也没他们什么事了,毕竟他们又不眼羡这二十两,所以他们只也跟着柴老一起走了。
他们这一部分人的离开,并没有给众人留下什么可供在意的事来。
他们只排队领着属于自己的遣散费用。
很快屋子里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等到只剩几个人了,许天意只还来到王才身边,他假惺惺的道了一句“王才,你真要走啊,你看你这么能干,要不你就留下来呗,我还给你继续发工资。”
王才自然知道许天意这人假心假意,嘴里也没有一句真话,所以他也只是笑着假意道“多谢姑爷厚爱,不过我王才这人更喜欢稳定的日子,也不愿意离开京城,所以姑爷的好意我好心领了。”
见王才都这样说了,许天意便也道“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王才,你一路保重。”
说完许天意只亲自拿了一袋银子交给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