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朱月武只又将那只野鸭子朝着水潭放去。
那野鸭子被放生之后,便也立刻扑棱棱的朝着水潭飞去。
看着朱月武高大的身影,沈芳慧虽然安心不少,不过此时的她心中涌起的并不是感动而是一种猜疑感。
她总觉得这野鸭子似乎是被人故意朝自己这里扔来了。
而能做这种事的除了朱月武似乎也并没有其他人了。
这种手段她在芙蓉园里没少见。
有时候那嬷嬷为了教育那些不听话的姑娘,也会直接安排一些龟奴来吓唬那些姑娘们,之后她会再过来出手相救。
而往往在经历了惊吓之后的姑娘们在这之后都会将嬷嬷当成自己最重要的救命稻草,在往后的日子里为了让嬷嬷不要抛弃自己,她们往往会对那嬷嬷的话言听计从。
她见多了这种套路,故而对于朱月武的出手相救,她心中涌起的第一想法也不是感动,而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朱月武并不知道沈芳慧是见多了这种套路的。
他只还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了沈芳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沈芳慧其实反而对他更多了一个心机的标签。
其实他这法子也不算用错,如果沈芳慧真是那陆小姐,哪怕只是个小门小户的陆小姐,只要是身家清白的,涉世未深的,她们便都会为这种手段给哄骗。
只可惜她沈芳慧不是。
她沈芳慧虽然幼时可能也算身家清白,然而这种清白的身家在自己的父母因为贫穷而将她卖到芙蓉园后便不复存在了。
她从小就见识了人心的凶狠,也深刻的知道自己就是因为穷才被卖到这种地方来的,她不想再重蹈自己父母的覆辙,所以在芙蓉园里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就算留在父母身边,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就算侥幸留到成年,父母也会将自己卖给另一个穷人家庭。
她要不停的劳作纺织,还得给那个叫做丈夫,其实是奴隶主的男人生孩子。
而这样辛劳,仅仅只是为了从他们的手中讨得一口口中食。
若是丰年他们或许还能分给自己一些粮食,若是贫困之年,那自己不是要被卖,就是所育的儿女要被卖,这种情形就好像多年以前的经历一般。
而留在芙蓉园里,她姿色不错,若再能好好学习技艺,来日运气好,说不定她也能替富人为妾,她想若她能嫁的富家为妾,虽然她的地位不如正头娘子,人也不免受到磋磨。
可这磋磨总是比自己因为贫穷被转手再卖给其他人,或者甚至自己的孩子都要被卖给其他人要来的更好。
故而她有了目标,倒是不需要那嬷嬷再对自己施用那些小恩小惠。
她愿意主动学习,更花尽心思让自己的容貌更加美丽,都只是为了今日的这一日。
只是她虽然幸运的成了陆家小姐,而且还嫁进云洲知府这样的地方。然而她到底不是陆家小姐,所以她做不到真正的天真无邪。
不过虽然一眼就看破了朱月武的手段,可沈芳慧还是对着朱月武道了一声谢。
听到沈芳慧的道谢。
那朱月武便也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了沈芳慧,故而他只对沈芳慧微笑着道“嫂嫂不必同我如此客气,帮助嫂嫂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更何况咱们还是一家人。”
随后朱月武只又微微笑着道“而且当初若非是大哥施用了一些手段,使父亲偏心于他,嫂嫂原本也应该是我的人才是。”
说这话时,朱月武只用双手将沈芳慧困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而当下的他看沈芳慧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某种野心与欲望。
沈芳慧一看到这种眼神,以及对方的这种动作,当下的她便也不禁侧过头去,并且她只用双手试图推拒着朱月武的胸膛。
只可惜朱月武的力气可比她大的多,故而当下的朱月武根本没有半点离开的迹象,他只是继续保持着这种暧昧,并且低声对沈芳慧道“嫂嫂,说真的,看到嫂嫂的那一刻,我真是后悔了,若是早知嫂嫂如此美丽,我当时便应该争取到底才是,如此一来,嫂嫂也才不必跟一个病秧子生活在一起。更不必为了那病秧子守活寡了。”
看着朱月武话越说便越来越暧昧,而他的动作只也越来越亲近。
沈芳慧当下便也有了一种不太美妙的感觉。
故而她只低声反抗道“二弟,你别这样!”
“嫂嫂说的不要这样是怎样?”然而朱月武当下却是满不在乎道。
而就在沈芳慧感觉到十分不安的时候,不远处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随后那人只出言道了一句“二少爷。”
听到那人的声音,朱月武只也不禁不甚喜悦的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