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一片雪白的世界。那里的人穿着奇怪的衣服,住在奇怪的屋子里。
她记得那个小女孩,也记得那个小男孩。
可那才是她真实的世界吗?那她为何对那个世界没有一点归属感。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在那样的世界里生存过了。
不过不管怎样,她想这个名为母亲的妇人总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故而她在片刻后,只对妇人道了一句“既然这里是梦,那我应该如何从梦里醒来呢?”
听到这句话,夫人刚要开口,然而那人像在一阵雪花点点后,便突然骤然消失了。
怎么会消失,她还没找到从这里离开的方法呢。
母亲!母亲!
她在梦里焦急的连唤了好几声。
“娇娇?阿娇?你怎么了?”
可是母亲没有回答她,反倒是耳边似乎传来赵衍桢的声音。
她颤抖着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赵衍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室内,他紧紧抱着自己,一把一把的拍着姜念娇的背脊。
他似乎是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噩梦,他只拍着自己背脊时,还不忘对自己说“阿娇,你不要害怕,都是梦,都是梦,我在这里,不会让你受伤的。”
听到赵衍桢的话,姜念娇方才知道那梦是已经醒了。
她有些可惜自己没有听到最后的那些话。
不过既然醒了,那也没办法了。
她只也拍了拍赵衍桢的背脊道“我没事了。”
赵衍桢显然并不信她所说,只将姜念娇从自己怀里捞了出来,不过见她脸上神色确实平静了许多,他方才也长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是出言问了一句“娇娇,你梦到了什么?”
姜念娇只低声道“我梦到了母亲。”
“母亲?”
赵衍桢如果没记错的话,姜念娇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便难产而死了。
她只怕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过自己亲生母亲。
随后他的目光只又落到了姜念娇旁边的一面被划破的拨浪鼓上。
这东西从来是用来哄孩子的,如今他们也还没有孩子,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王妃的床头。
而且这鼓似乎还被人划破了。
赵衍桢想到此处,不免将那面拨浪鼓拿了起来“娇娇,你怎么想着买了这个?”
听到这里,姜念娇不免转头看了过去,然后在看到那拨浪鼓时,她也不禁微微愕然,今日这面拨浪鼓,她在没有发现其中奥秘之后,便让怜莺将它重新收了起来,她是亲眼看着怜莺将鼓放进柜子里的。
之后睡前,她床头也没有拨浪鼓。她屋里应当也没有外人进来才对,这鼓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头。
看着姜念娇明显茫然的姿态,赵衍桢的眼眸不免一沉。
“莫非有人给你下了梦魇术?”赵衍桢这样问自然不是毫无根据的,他在羌漠这段日子,对于羌漠的那些风俗也是很有研究。
这梦魇术也只是那些手段多样的羌漠人的手段之中的一种。
以物为媒介,附着于人生噩梦。
这梦魇术与其他手段比起来虽不致命,但若长期下去,人会日渐消瘦,惊惧而亡。
在这一瞬间,赵衍桢甚至要以为是那些羌漠人为了报复自己,将这无耻手段用到了自己王妃身上。
好在姜念娇听到赵衍桢这样问时,便已经回神了。
她一把握住赵衍桢的手,轻声笑道“不是,这面鼓从我表姐手里得来的,她说这是我母亲生前的遗物,让我好好留着,我便带回来了。”
赵衍桢听了这话,显然还没消除心中的疑虑,毕竟这鼓面都破损成这样了。
不过娇娇说是她母亲的遗物,他自然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他只低声问姜念娇道“娇娇,这鼓都破成这样了?需不需要我找个师傅将这鼓补好。”
不出意料之外的是,姜念娇果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