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廉看着张丽锦的一瞬,还是有些恍惚的,显然他还没明白这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为什么能找到自己。
而张丽锦倒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毕竟赫容就在外面,他随时都有可能再回来。
故而在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张丽锦便立刻开始替赫廉解起了绳索。
只是不想那所有绳索几乎都绑的很紧,而且打的还是死结。
张丽锦没有耐心结绳结,只连忙从袖子里抽了一把匕首便要割断赫廉手上的绳索。
然而此时帐子外却是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声。
张丽锦自然听出来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了。
只是眼下再要逃跑是来不及了,可藏身却也明显不太方便。
张丽锦的视线在四处一扫,最后只落在了赫廉身上。
随后她几乎没有犹豫的钻入床柜之中。
接着她又迅速按下床头的开关,随着床头合上,一切只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而且因为这床柜的空间狭窄,张丽锦与赫廉几乎是身贴着身,没有一丝缝隙的。
赫廉甚至能闻见她身上的香气。
呼吸交缠间,张丽锦自然也有些难以避开这暧昧来。
不过她到底也没忘记自己是在什么处境之下,故而在覆在赫廉的身上之后,张丽锦便开始用手中的刀子割着赫廉手上与腿上的绳子。
解开绳索之后,她自然也感觉到了赫廉好像动弹不得。
而于此同时,赫容在终于送走赫廉的那群亲兵之后,在回到室内时,虽然一切看起来如常,可他还是有些自己房间被动过的意识。
他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只也落在了自己的这张实木床上。
毕竟只有在这里,才有可能藏人。
他十分警惕的打开了实木床,随后很快便发现赫廉还躺在了这木柜之中。
看到赫廉怒目瞪着自己的模样,他不禁愉悦的笑着道了一句“刚才你的亲兵们来闹事了,不过我已经赶走了他们,明日他们便要去送死了。”
说话时,他的视线也没闲着,随后他很快发现赫廉躺的好像比平常更高,这一点不对劲让他下意识想去弯身揭开幕布。
然而当幕布被揭开前,他甚至还没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双手便朝着他喷了什么东西,虽然他闪避的十分及时,然而他的眼睛却还是被那刺激性物体刺激的一时睁不开眼睛。
虽然他下意识想叫人,可想着藏在里面的赫廉,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叫人的欲望。
而躲在赫廉身下的张丽锦在得手了之后,只立刻便跳出来迎战赫容。
赫容虽然迅速拿住了长剑,但双目失聪的状态下,他显然还是十分吃亏的。
眼见着张丽锦节节胜利的情形之下,而他的眼睛又一时半会不能视物,故而他只立刻便越出了刚才的帐篷。
门口的侍卫在见到惊慌失措退出来的赫容,连忙一把扶住自己的主子。
随后他们只关切问道“主子你怎么了?”
那混在守军里的青年自然知道是张丽锦没有得手被发现了,眼下如果赫容召自己的私兵进去,张丽锦定然会十分吃亏的。故而他见状只连忙高声用羌漠语道了一句“定然是里面进了邕地探子!五殿下有危险!大家快来救驾啊!”
听到这一声,原本就没走远的赫廉的亲卫兵一听到五殿下有危险,虽然他们刚刚才听信了赫容的话,勉强相信了赫廉在大后方养伤的话。
可在听说五殿下有危险后,他们还是下意识的回身准备去救人。
而张丽锦在听到那一声呼喊之后,只也立刻抛下了手中的长剑,她反而只在自己的胳膊上迅速划了一道口子,随后她没有出帐去追击赫廉,相反她只留在赫廉身边将浑身无力的赫廉扶了起来。
赫廉虽然知道自己是因她才会得救,可她的表现,他刚才也全看在了眼里,这显然不会是一个普通弱女子。
他虚弱的出言问道“你到底是谁?”
张丽锦只低声道了一句“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不管我是谁,都不会改变我是诺娘妹妹的事实,我姐姐当年没有害你,我就更不会害你了。”
说完这话,张丽锦便作势要扶赫廉出来,于此同时,赫廉这才发现张丽锦的胳膊流血了,一见到那伤口,他倒是目露几分不忍。
“你受伤了?”
张丽锦满不在意的轻嗯了一声。
于此同时赫容在意识到周围有人只喊出了这样的口号时,他只下意识便要责骂那喊出救驾口号的人。
这一次他很确定,他的队伍里就是混进了细作。
然而眼下的情形却是根本来不及让他揪出那细作了。
刚才好不容易被他劝走的那些赫廉的亲兵们此刻只又一个个重新跑了回来。
他们静静看着跌倒在地上,有些狼狈的赫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