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东西便留在娇娇这里吧。”赵衍桢的脸上竟是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姜念娇闻言不自觉便往凶险的地方想了过去“你到时候不会告诉别人东西在我这,然后拿我当靶子替你引蛇出洞吧?”
赵衍桢笑道“你觉得本王像是那种人吗?”
姜念娇用一种你难道不是这种人吗的眼神幽怨的盯着赵衍桢。
她可没忘记前阵子赵衍桢引着她往陈府兜的那个大圈子。
赵衍桢被姜念娇那幽怨的眼神也盯出了几分心虚。
他下意识抹了抹挺直的鼻梁,笑着道“好吧,本王之前的确对你多有利用,但是这次我真没别的心思,你应当也清楚对我舅家来说前阵子就我和秋婉姐姐去过他们家,我们去了之后一直握在我外公手中的那道兵符便不见了,你说他们知道了后,第一个怀疑的会是谁?”
“你?”姜念娇对此半信半疑道。
赵衍桢点了点头道“是,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会是我,第二个怀疑的便是秋婉。而我与秋婉定是他们重点关照对象。所以与其将这东西放在我身边,倒不如放在你那里。”
“他们上次邀我去他们家也不是真为了外祖。他们为的是想拿我扯面大旗,他们已经决定谋反了。”
听到谋逆二字,姜念娇心头还有些震惊。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这事的重点“他们既然想拉你入伙,为何还要与你争兵权?难道不是你的实力越强越好吗?”
赵衍桢冷笑了一声“因为他们想做第二个外祖父。他如今已经意识到了兵权之于一个权臣有多重要了。”
听到此处,姜念娇自然也不再将那兵符交给赵衍桢了。
她心里想的清楚,虽然她与赵衍桢未必事事相合,但从她决定抱上赵衍桢的大腿后,她与赵衍桢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故而他如今坦诚相告,她自然也不再推辞“那好,这东西我会尽力替你保管的。”
赵衍桢哄着姜念娇替自己保管了兵符之后,只笑着揉了揉姜念娇的头发道“那我们下次见吧。”
话音落下,赵衍桢便转身离开了。
“姜姑娘与三殿下果然是感情甚笃,不过我以为姜姑娘与三殿下并非良配。”赵衍桢离开没多久,姜念娇只觉得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男子声音。
她转头看过去,才发现来人是陆知章。
想到从前种种,又见他是孤身一人前来,她的脸色便也微微一皱,她忍不住出言讽刺道“他非我良人?难道你是?”
“姑娘怎知不是呢?”陆知章居然就这样大言不惭的承认了。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一句,姜念娇只觉得莫名讽刺。
前一世他们便是怨偶,这一世难道还会有半分改变吗?
姜念娇只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冷冷道“你觉得你配吗?”
丢下这句话,姜念娇很明显看到陆知章惯来温和虚伪的面上显出戾色。
姜念娇也想好了,这里是皇宫,自己的暗卫就在不远处盯梢。他真对自己做什么,自己正可以让大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不过陆知章面上虽有些难堪,却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只望着姜念娇道“我会让自己配得上姑娘的。”
知道与他继续争论下去,多半没有意义,而且他现在有多温和,以后便有多暴戾,故而姜念娇也不搭他的话茬,只转头便走。
还好陆知章也并没有追上来,他只是静静注视着姜念娇离开。
直到姜念娇的身影消失,他方才意义不明的重复了一句“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
入夜时分,沧澜宫中一隅只传来幽幽的哭泣声,伴随着在夜色里摇曳不定的宫灯,只教人心魂不宁。
偶有人经过那处茂密的美人蕉丛时,都不免要加快脚下的步子。
有人说这是那五皇子的魂魄作祟,因着真相不曾大白,他久久不肯离去。
也有人说这哭声早在五皇子没有出事前,便已经每次半夜都要响起了,然而白日寻去却又不见一人,故而他们都说那哭泣者是被五皇子绞杀残害过的宫人们的冤魂。
姜念娇走在这处小道时,自然也毫不意外的听到了那美人蕉丛里的哭泣声。
她是不信鬼魂之说的,加上她本就是想来赵睿安的宫里找一找线索,故而在听到这美人蕉花丛里的哭声后,她只不信邪的循着哭声拨开了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