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陈大夫人只道“此事倒不劳烦娘娘动手了。反正那事是他张家理亏在先,我们对他张家已是仁至义尽。如今也就是他们张家仍想纠缠不清。”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加之这陈大夫人到底也是把自己女儿放在心上的,故而她此刻的一副心思却全落在了陈燕蓉的身上。
到达前厅时,这陈大夫人没能套出姜念娇的话,姜念娇倒是听了一耳朵与陈燕蓉有关的八卦。
而到达前厅时,果然便有一名做宫里打扮的公公正气定神闲的坐在大厅之内。
不过当陈大夫人与姜念娇出来后,这位朱公公便连忙站了起来。
朱公公是个身形肥胖的中年男人,他的一身皮肤白的像发糕,五官细秀小巧,樱桃小口一点点。偏是一双眼睛肿的跟金鱼眼泡一般。
他虽也瞧不见姜念娇面罩之下的真实容颜,但却仍是十分熟练的称她为秋婉姑姑,并且给她请安。
陈大夫人自然也是认识那朱公公的,见他确是皇后宫中之人,她对姜念娇的怀疑便也烟消云散。
又见那朱公公神色焦急的催促了姜念娇几句,姜念娇想着对方多半是赵衍桢早安排好了的人,故而她便也只跟着那朱公公走了。
只是她才不过刚刚出了陈府外门,却见得那张玉成的父母正侯在门外与那门卫说着什么。
他们一见到那陈家大夫人便是面上一喜。
张玉成的母亲更是走过来对那陈家大夫人讨好的笑道“亲家母,您看关于玉成和燕蓉的婚事可能再商量商量?”
一见了那妇人,陈大夫人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她向来都是瞧不上张家的,若非当年老太爷为了拉拢张家,只将燕蓉订给了张家,就凭他们陈家的身份,以及燕蓉的风评,那便是皇后也做得的。
不过到底是官家太太,纵然心里明着厌恶,脸上却还得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姿态,陈家大夫人只叹了口气,也做出一副分外为难的样子“张夫人,不是我们陈家不想与你们成婚啊,实在是玉成这次做的实在是过分了,你说我们陈家女儿清清白白的,在外面哪个不夸她一声好。”
“可你们家玉成呢,我听外人说他可是终日里花天酒地,当然咱们这些且也不论其真假,我只说那日那位羌漠皇子生日宴会上,可是有个小妇人曾闹上门来过吧?这总不该是我们燕蓉冤枉了你们家吧?”
陈大夫人此时占在上风,嘴里自也是劈哩叭啦不肯饶人。
那张玉成的母亲便也只能赔笑道“这事是我们张家不对,我们之前也教训过那小子了,至于那小娘子肚子里怀的孩子,咱们一定会打掉,燕蓉嫁过来前,我们保证定会让玉成跟那小娘子断个干净。”
陈家大夫人闻言只立刻一副不忍心的姿态道“张夫人,她既怀着张家的子嗣,你们何不留着呢,这徒造杀孽之事损了祖上阴德可就不好了。”
陈家大夫人的一番话,只将张夫人讥讽的面子上也挂不住了,张夫人此时只在心里暗骂着这陈家大夫人摆谱子,装善人。
他们张家是不干净,但与他们陈家相比,他们张家那也算是清白许多了。
而且张夫人心里也是疼着自己儿子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儿子犯了多大的错,毕竟这世上哪个男人不风流。
她的儿子不过是犯了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怎么这陈家就摆上了谱。
说到底这陈家还不是看不上他们如今败落的张家。
想到此处,那张夫人也懒得跟陈家大夫人废话了,她只冷笑一声道“亲家母这话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我们这次过来也不是想同亲家母说什么,毕竟当初这门婚事是你们家老太爷订下的,我跟老爷这趟过来便是想听听老太爷是个什么说法。”
说完,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撑场子,那张家夫人只将自家那躲在轿子里的张家老爷都叫出来了。
陈大夫人一看到这两夫妻连老太爷都搬出来了,面子上便不大好看。
她当下也懒得再客气了,她只也针锋相对道“侯爷跟侯爷夫人倒是好大的架子,一来便说要见我们家老太爷,我们家老太爷如今正病重在床,他还不知道燕蓉受了多大的委屈呢,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你们倒好,居然还想拿着这种事情来烦我们家老太爷,张夫人,你们这怕是想来同我们陈家讨命的吧。”
说完这话,那陈家大夫人只又甩了甩帕子冷哼一声道“侯爷,侯爷夫人,今日我们陈家有事,便不与二位多说了,免得这丑事再供人徒增笑柄。请恕我招待不周。”
丢下这话,陈家大夫人便离开了。
而有了陈大夫人的话,张家这对夫妇自然只又吃了闭门羹。
那张侯爷到底还要脸,见自家夫人还想闹,他只低声训斥了一句“你还与人家说什么?嫌着不够丢人。”
说完那张侯爷只也甩了衣袖,先回了轿子。
张氏虽然不满,却也只能跟着张侯爷回了轿子。
不过回轿子之前,那张夫人只又不甘心的问道“少爷如今在哪?”
被问话的下人只支支吾吾道“少爷如今正同那花娘宿在一处。”
听了这话,那张家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只咬牙切齿道“这狐媚子难道真以为日日勾着我儿子,我便不敢拿她怎样了?”
“走,我们便先去那外院。”
说完这话,张夫人只率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