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最稳妥的方法显然还是一了百了。
只要大小姐出事的时候,她能将自己摘出来,不过就是由此失去了一颗摇钱树,但至少性命能得以保全。
故而一番思虑之后,她只突然跪在地上道“大小姐,其他地方的账本奴婢还没来得及细看,但我当时瞧了京郊附近陈留庄子一处的账本,奴婢觉得陈留庄的账本是十分有问题的。”
姜念娇闻言只挑了挑眉头,似乎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得了姜念娇的首肯,春华才继续道“据奴婢所知,这陈留庄子里的主要产物是蚕丝,奴婢虽没养过蚕,但家中兄嫂去年也曾动过收蚕丝的心,那时他们便打听过这蚕丝是什么价格。当时那收蚕丝的同行只同他们说如今这蚕丝的价格金贵,正是一两一束。”
“若只是单看这些,那账面上的价格自然也没什么问题,然而据我所知今年随着海外贸易的兴盛,这丝价可是又长了。而且据奴婢所知,陈留庄子的人走了些门路,是将这蚕丝卖给了织造局,织造局的为了贪墨纹银,纵然免不了虚报丝价,可即使如此,那价格也仍是比民间高出不少。单从这一方进项上来看,这其中怕也没少有人从中贪墨银钱。”
“然后再是其他一些支出项目上来看,他们的虚报价格也有些离谱。”
听到春华的话,姜念娇点了点头,她其实也是看过陈留庄子里的账本的,相比于其他庄子的隐蔽,陈留坊的问题显然更加明显与猖狂。这种账面只要稍微打听一下物价便也能得出结论了。
她当时看到这种账面都被他们这种半点不走心的账面气笑了。
偏偏就是这种帐面,这么多年来,她的这几个管事好丫鬟居然也从没同自己提起过这一桩。
不知道的怕都要以为她的管账丫鬟就是个摆设。
姜念娇觉得自己此时也是时候发作了,毕竟昨夜朝露也同自己说了,春华昨夜被自己一番质问吓得又去了思心园,只不知这次于瑟给她支个什么招。
想到此处,姜念娇只突然狠狠一拍桌子,厉声斥道“既然早知有这么多问题,当日你们为何不来同我汇报,你们这一个个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
姜念娇一发火,屋里的丫鬟们便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最后还是春华颤声道“小姐,从前这账本都是归着罗箬管的,婢子们都是毫不知情,便是如今我也只是接管了这事。我本想着将账本全部看完,再告诉姑娘此事。没想到小姐倒先接管了账本。”
听到春华将自己指摘了个干干净净,反而把事情全推到那罗箬身上,姜念娇倒是丝毫不意外。
毕竟死人又怎么可能跳起来与她反驳呢。
心中虽然这般想着,但姜念娇嘴上却是半分此种情绪也不肯透露。
“行了,我也没有怪你,你且先站起来吧。”
不过姜念娇仍是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表情“这陈留庄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连我都敢骗!还有这罗箬也是,居然敢替这些庄子替它们做掩护。我倒真不知她居然也有这么个胆子!”
“小姐,罗箬会做下这种糊涂事,怕是与她那兄嫂有着莫大关系,她一直都对她那兄嫂十分照顾,也常常将自己的财物都寄送回家,即使如此,她那兄长仍是不时来寻她要钱,我听说她那兄长是个烂赌鬼。”晚冬见状也在此时将那黑锅又往罗箬身上砸实了。
而且似是为了杜绝姜念娇别的想象,她只又将那罗箬为什么会犯下这种糊涂事的理由只往她兄嫂二人滥赌之上。
“这么说来,我还该去找她兄嫂算账才是!”姜念娇道。
晚冬此时又接着道“小姐,这两人如今怕是早将家财输了个精光,而且前阵子,为了能用罗箬的死来榨取点赌资,他们夫妻二人还曾来府上闹过一次,不过不久之后便被老爷送去了大狱。”
“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姜念娇显然有些不甘心。
“小姐,咱们可以找陈留庄的来问个清楚啊。”晚冬提议道。
春华却是显得此事不妥道“我倒觉得直接将他们找过来除了打草惊蛇,怕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而且这些人都是十几年的庄户人,对于糊弄主家早有一套,而且如今出问题的显然也不止咱们这一个庄子。咱们若是不亲自去庄子里瞧一瞧,怕是不免会被他们找些别的理由糊弄了过去。”
然而这些庄子的契纸虽只是薄薄一张,然而真要去把这些庄子一个个跑遍,她便是日夜兼程。怕是跑到她大婚之日也跑不完。
或许这也是这些庄子里的人敢如此懈怠的缘故,毕竟黄毛丫头一个,又有谁真正看在眼里过呢。
不过她倒确实想去至少一个庄子里看看情况,但那庄子绝对不是陈留庄就是了。
她们如今敢把陈留庄的摘出来就表明这陈留庄的怕是与另外那些庄子完全不同。
而且能与织造局的搭上线,这陈留庄真正倚仗的怕是背后另有其主吧。
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姜念娇面上却是一脸认同的表情“的确是该抽个时间去附近几个庄子都看看才是。这陈留庄的实在欺人太甚。”
听了姜念娇的话,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她们只不知姜念娇早将他们这点细微的表情收入眼中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