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边让所说的那一番话。
众人可谓是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之间。
全场针落可闻。
所有的言笑声,在这一刻都停了下来,在场众人皆大气都不敢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边让。
仿佛看到了鬼!
这尼玛什么人啊?
先前表现的无礼冒犯也就罢了,可眼下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若是心里对曹操有所不满,那自个儿躲在家里,骂骂咧咧两句,也没谁会搭理你,可这当头直骂是怎么回事。
而且开口就直接追溯祖上。
这不就等同于指着鼻子骂别人祖坟,骂别人祖宗十八代吗?
这人应该是没什么脑子吧!
而且眼下曹操为兖州牧,手底下兵多将广,实力雄厚。
放眼整个一州之地,都无人能与其抗衡,可以说是威风正盛。
而这家伙如此言语。
莫非是不知死活吗?
岂不知曹操一声令下,便可令左右将此人拖下去斩首,而在场绝无一人能拦得住曹操。
哪怕张邈也不行!
找死也不带这样玩的吧?
而要说全场谁最尴尬。
那必属张邈无疑。
张邈现在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
怎么就手欠,把边让带到了曹操面前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张邈作为曹操的朋友,不可能特意带边让过来嘲讽奚落一番,他是真不知道边让会说出这样的惊世之言。
否则的话。
他哪怕是绑也要把边让绑走。
眼下这种局面。
他夹在两个人中间,当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要强行将边让拉扯走。
然而却为时已晚。
曹操已然驻足,左手把在腰间剑柄上,快步走了回来。
“你刚才说什么?”
曹操颇有些阴沉的问道。
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淡淡的杀意,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拔剑斩之。
然而边让尚不知大祸临头。
依旧傲慢嚣张,趾高气扬的说道:“所谓州牧者,需保境安民,守土一方,非大德大能之辈不可。”
“然而汝却不过一介区区阉宦之后,何德何能任此一职?”
嘴臭等级直接点满。
在曹操的雷区上疯狂蹦迪。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
曹操额头上顿时抱起了几条青筋,双目鼓胀,隐隐出现了几条血丝。
左臂更是紧绷发力,握住剑柄的手,仿佛使出了全身力气,直欲将剑柄捏的粉碎。
自己的父亲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自己也的确是出身于宦官之后。
这样的身份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因而此事是曹操心中的一个忌讳。
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他就能当场与之翻脸。
曹操奋斗了小半生,各种折腾,各种努力向上,为的是什么?
还不就是壮大家族,将这上面沾染的些许污点给彻底抹去。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如今自己成为了兖州牧,已经算是这大汉王朝数得着的高官。
然而却依旧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骂阉宦之后。
他心中岂能不恼怒万分?
曹操简直要咬碎了一口牙!
再说了。
哪怕自己祖上就是宦官,也不带这样指着鼻子骂的。
过往洛阳城中那些世家子弟,虽然心里也确实有些瞧不起自己,但也绝不会把这样的话挂在嘴巴上。
在这一瞬间。
曹操对边让生出了无尽的仇恨。
“匹夫!”
曹操怒骂一声。
左手握住腰间短剑,右手则缓缓挪到剑柄上,正待拔剑出鞘时。
身后走来一人。
果断的按住了剑柄,使得曹操无法将短剑拔出。
转头望去时。
却看见如此做的,是自己的儿子曹昂,曹操脸上顿时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我儿何以阻止为父?
曹操并未开口,只是用眼神询问曹昂,想知道这样做的深意。
而曹昂也同样以目光回之。
轻轻的摇了摇头。
以表示不可拔剑。
见儿子如此笃定,曹操虽心中满是愤懑,但还是强忍怒气,缓缓将剑插了回去。
见父亲放弃拔剑斩杀边让。
曹昂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这老东西死肯定是该死的,但他不能死在这儿,也绝不可以死在曹操手上,否则将遗患无穷。
毕竟张邈就在边上看着呢。
因此今日,曹操最好是连剑都不要拔,日后边让死于非命之际,才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安抚好了父亲之后。
曹昂转头看向边让。
见这家伙比先前还要越发得意洋洋,似乎认为曹操不敢杀他,从而更加嚣张狂妄的模样。
曹昂不由得杀意从心头而起。
自打来到这个时代后,他还没有对任何一人,生出过如此迫切的杀心。
眼前这人做到了。
骂曹操就等于骂自己,而且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这样指着鼻子骂,毫无疑问会损害曹家的威严。
这样的贱人。
曹昂是非杀不可。
当然,取其性命是日后之事。
眼下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抽他的脸,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一巴掌狠狠的抽回去。
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身败名裂!
让这所谓的名士成为天下笑柄。
往后再取其性命时,才是从精神和物理上,同时进行人道毁灭。
让众人都知道。
曹家绝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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