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把消息透露出去!
刘辩和太后在手,这不仅仅是保护他们几个人的安全,更是日后曹家征战天下的秘密武器。
奉天子以令不臣!
小皇帝的作用大的超乎想象。
可偏偏现在发挥不出来作用,必须得等到拥有了一定的基础,具备了能够单独对抗一个甚至两个以上大势力的水平时,才能将此事暴露出来。
在这之前都必须隐藏踪迹。
否则以曹家现阶段这孱弱的实力,只要有任何一方抱有相同的想法,那他们父子二人绝对守不住。
彼时奉天子还奉个屁啊!
当然这一点不方便和父亲说。
曹操现在也理解不了这样的做法,因此曹昂必须换一个借口。
稍稍思虑过后。
曹昂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父亲糊涂啊!”
“您为了安抚叔父的心,就敢于大大咧咧的将这件事写在信件上,可有没有想过,这样做会将几位尊者置于险境,这是在害人性命!”
曹昂迅速占领制高点。
给曹操来了一波,以高击低的强烈抨击。
顿时让曹操愣住了。
这话说的未免有些重了吧?
但是儿子向来不会无地放矢,这么说一定是有其考量。
因此念头在脑海里一转。
曹操便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担心我将此事宣扬出去后,有可能会为天下人所知,导致陛下他们处境危险?”
曹昂重重点头。
随手一指北边的方向。
接着声音凝重的说道:“本初叔父自然是个忠贞爱国之士,他或许能够守口如瓶,可防得住他的身边人吗?”
“只要有哪怕一个人走漏了风声,那就意味着天下皆知。”
“而这天下间野心者众多,董卓只不过是其中最突出的一个,一旦被这些人得知,咱们手里有被董卓废掉的皇帝,他们能不趋之若鹜吗?”
“我就问父亲一句,倘若这些人都把手伸到定陶县城中,希望能夺走,甚至劫走几位尊者,您招架得住吗?”
曹操沉默了。
一口气憋在胸腔中。
半晌过后。
他才将浊气缓缓吐出。
摸了摸自己的胸腔,一颗心脏在其中疯狂的跳动,显然其心绪并不平静。
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曹操这才镇静下来。
好险!
幸亏自己开口向儿子索要信件,才顺理成章的提到这件事。
否则他恐怕根本不会知会曹昂,便已经写好了回信,送给袁绍去了。
一股庆幸感在曹操心头油然而生。
若非昂儿点醒,近日恐酿成大错!
正如曹昂所说。
天下野心之辈众多,哪怕是一介废帝,在这些人眼里,也是能够善加利用的香饽饽。
倘若消息走漏。
这些野心之辈往小小的定陶县城中蜂拥涌来,曹操自问没这个本事抵挡。
彼时就要造成弥天大祸了。
毕竟自己父子二人是忠臣良将,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
面对陛下与太后也只会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逾越,更不会想到利用他们来做些什么。
可并不代表人人都像自己一样!
若是落在某些手段残忍,心性恶劣的人手里,陛下恐怕就只是个工具,是个用来实现野心和抱负的招牌。
这恐怕与在洛阳城中死了没区别。
想清楚这些之后。
曹操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接着忙不跌的说道:“昂儿,多亏有你提醒,为父险些犯错!”
“你说的对,此事必须保密,无论是谁都不能告诉,就当是你我父子二人守护的秘密!”
他和袁绍之间是有交情。
但在守护大汉王朝统治,保护刘姓汉室核心成员这件事上,交情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表明了态度之后。
曹操又伸起脖子,眺望了一下方才走出的小院,接着以手捏着下巴,稍稍思索了几秒后,一拍大腿。
“那处院子安排的不错,就在你宅邸隔壁,有什么危险你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地方我就不换了。”
“但是为父会再调一队人马,就在那小院巷口,成几班倒进行保护,这样咱们父子的人手相互监督,必能保证内里的周全!”
一旦察觉到自己的不妥后。
曹操便当即开始着手补救。
将那小院子的安全防护等级,再度上升一个台阶,直接交叉保护。
这下不论是谁进出,恐怕都要经过盘问排查,并记录在案了。
曹昂心中默默念叨着。
还好家里有个小门,要不然夜里去找莺莺时,恐怕都不太方便。
安排好了此事后。
曹操并没有立即离去。
反倒双手叉抱在胸前。
眉头紧锁的想着一件事。
足有十几息的功夫,曹操才略带迟疑的问道。
“昂儿,既然咱们不能透露陛下的存在,那你叔父在信上说的第二件事,又该怎么去回应呢?”
所谓的第二件事。
就是袁绍有些苦恼。
因为找不到弘农王的踪迹,这让他想利用刘辩的名头打出旗号,名正言顺讨伐董卓的计划破产了。
所以向曹操问计。
不过说是问计,估计就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毕竟袁绍手底下能人不少。
见父亲对此有所顾虑。
曹昂反倒笑了笑。
一句话便替曹操解开了迷惑。
“陛下踪迹全无,疑是已不在人世,这更能顺理成章的讨伐董卓!”
“毕竟加害天子,丧心病狂,已不仅仅是一句篡逆之辈能涵盖。”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脑海中仿佛“叮”的一声。
曹操恍然大悟。
现在陛下没死,但也当死了!
董卓都害死了天子,讨伐他难道不是名正言顺吗?
明白了!
“好!”
“那为父便这么回他。”
“我现在就去写封回信,差人送到渤海郡去!”
曹操也不多说什么,讲了两句之后,便准备向太守府而去。
只是在临转身之际。
却看见曹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将脖子给挡在了衣服
见此情形。
曹操不由的摇了摇头。
这小子,天冷也不知道加件袄子。
果真像这种半大小子,就是大大咧咧的,仗着自己血气方刚,不拿冷热当回事儿。
对此曹操也没往心里去。
正打算离开之际。
一个念头猛然惊起!
等等!
脖子?
一段被尘封起来的记忆,突然从曹操的脑海里活了过来。
马车脖子红痕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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