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门上了马车,商晚对车夫道:“去庄子上。”
车夫是村里人,叫刘忠,是个老实汉子。因为商晚的药救了自家媳妇儿孩子的命,便自愿来给商晚当车夫,不要工钱。
他侍弄畜生有一手,将马儿养得油光水滑膘肥体壮,驾车技术也不错,商晚就把他留下了。当然商晚还是给开了工钱。
刘忠答应一声,扬起鞭子轻轻抽在马儿屁股上。
乖顺的马儿拖着车往城外去。
商晚正想打个盹儿,突然想到什么,抬手敲了敲马车壁,“刘叔,先去县学。”
近年关了,县学从今日下午便开始放假,一直到来年初十才收假。
算着时辰差不多,商晚想着顺道去接接上学的陆承景。
马车拐了个弯儿,往县学去。
距离县学不远停着好几辆马车,商晚挑开布帘往外看,发现乔府的马车也在,应该是来接乔玉安的。
正这么想,一紫一月白两道人影并肩走过来。
紫衣公子眉眼含笑,“去宝月斋吃饭,我请客。”
“我……”着月白的公子才说了一个字,突然瞧见一辆眼熟的马车以及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陆承景快步往马车走去,脚步急切,将同行的乔玉安抛在身后。
“诶,你走那么快干嘛?”
乔玉安不明所以地追上去,离得近了才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商晚,忍不住嘀咕了句:“重色轻友。”
陆承景这厮,只要媳妇在侧便瞧不见其他人,又不是新婚,真是越发黏糊了。以前怎么不见他这样?
想是这么想,乔玉安还是扬手跟商晚打招呼。
商晚回了他一个笑。
乔玉安邀请道:“正好,一起去宝月斋吃饭吧,把圆圆也接过来,我好些日子没瞧见她了。”
“今日不行,我得去庄子上一趟。”商晚道,“后日吧,我请,还是宝月斋。”
“那可说定了。”
“嗯。”
正巧阿乐撑着伞过来接人,乔玉安便告辞离开。
马车帘子掀起,一片黑色的衣角一闪而逝。
“乔玉贵在马车上。”商晚收回视线,踮脚扫去陆承景头发上的雪,拉着人上马车。
陆承景说话间哈出一口白气,“他最近消停不少。”
商晚提起小炉上的铜壶,倒了杯热羊奶给他。
陆承景垂眸慢慢喝,热气氤氲,柔和了他清冷的眉眼。
羊奶有些烫,他鼓起嘴轻轻吹了吹,脸颊突然一暖,落下一只白皙带着暖意的手。
眼睫颤动,缓缓抬起。
商晚笑眼弯弯,托腮看他。
“脸上长了点肉。”
两根手指顺势捏了捏身边人腮帮子上的软肉。
这一天三顿正餐两顿点心一顿夜宵,可算把人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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