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从不打开布莱克老宅墙上的帷幔,因为他知道,帷幔
只是他从未设想过和自己的兄弟见面。
画像里的雷古勒斯很年轻,这让西里斯有了瞬间的迷茫。
西里斯·布莱克今年三十六岁,雷古勒斯离开的时候最多二十岁。
十六年过去了,再看到这张脸,西里斯确实应该迷茫。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西里斯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画像中的雷古勒斯说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却问我我为什么在这里。”
听到雷古勒斯这么说,西里斯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这个房间的布置陌生又熟悉,原来这是他兄弟的房间。
要不是他喝醉了,误打误撞扯开了盖住画像的帷幔,恐怕单凭他自己也是记不起来这个房间的主人是谁的。
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两兄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者自己现在应该冷哼一声,嘲讽一下雷古勒斯帮黑魔王效力这么多年到底拿到了什么。西里斯这么想着,但目光触及到画像中雷古勒斯年轻的脸后,这些话又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两人都沉默着。
雷古勒斯也打量着自己的兄弟。
时间好像对西里斯格外的怜惜,他的外貌没有太大的改变,只不过相比于曾经的意气风发,如今的西里斯像是没什么精神,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看来时间还是带走了他的一些东西。
“我陪你看日出。”西里斯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雷古勒斯有些惊讶,“什么?”
怎么又和日出扯上关系了?
“我喝醉了。”
西里斯做出了并不算解释的解释,这让雷古勒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能提醒道,“西里斯,我现在是画像,我不能……”
雷古勒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西里斯那家伙竟然把自己的画像拿了下来,像夹文件一样把画像夹在腋下后离开了房间。
“西里斯,你疯了吗!”颠簸的感觉并不好受,画像被左右颠倒,雷古勒斯只能尽力维持住身体的平衡,他甚至在老宅里呼喊起克利切的名字,但克利切并没有回应他。
就这样,西里斯抱着雷古勒斯的画像来到了天台,但很可惜,天空漆黑一片,没有半点日出的迹象。
很显然,现在还是半夜。
雷古勒斯的画像被放在了藤椅上,西里斯则坐在对面,倒真有一种要和他看日出的架势。
安顿下后又是一阵静默,雷古勒斯不知道自己这位兄长又是抽了什么疯,把自己放在这里后也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己恨不得画像
“我把你的遗产给德尤拉了。”
西里斯突如其来的开口让雷古勒斯有些愣怔。
遗产?自己有那种东西吗?
似乎是察觉到雷古勒斯的疑惑,西里斯开口道,“那个挂坠盒,老宅里挂着的那个,我把它送给了德尤拉……我们的外甥女,贝拉的孩子。”
挂坠盒!
雷古勒斯想起来了,那么危险的东西,西里斯给了一个孩子?!
“……那是我的东西,西里斯,你不应该把它交给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