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有绸缎庄上门,为盛长凝送来了十几款各种各样颜色的旗袍。
盛长凝目瞪口呆,仅仅一夜,他们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旗袍的?
盛长凝只选了一件,能穿回家就行。
不料绸缎庄随行带了裁缝,要给盛长凝量尺寸。
“少帅吩咐了,要为小姐做旗袍,如果小姐有喜欢的布料和款式,也可特别指定。”
盛长凝看一眼眼前成排的衣服,估计顾景舟是打算在小别墅里放一些她的私人衣物,这样以后她再留宿这里,就不必再出去买衣服。
盛长凝问,“少帅说了吗,要做几件?”
绸缎庄答道,“少帅吩咐尽量多做几件,各式各样都要有。”
“这样吧,”盛长凝道,“也别都做旗袍,一两件就够了,再做一两件老式的裙褂就好。”
“是。”
盛长凝正量着尺寸,小溪从外头找进来。盛长凝看见小溪奇怪的很,“小溪,你怎么来了??”
小溪道,“是大老爷叫我来找小姐的,大老爷的厂子出事了。”
“出什么事?”
“大老爷的厂子里,工人罢工了!”
……
顾景舟回了军政府,一早晨有些心不在焉。
他去找顾金帆,和他商量要把张竹薇送走。
顾金帆当然知道就算没有盛长凝,儿子也不会喜欢张竹薇。
顾金帆沉吟片刻,问道,“你可想过大总统的反应?”
“想过。”
顾景舟随意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语气十分随意,“可我不怕。”
“谢年围攻京北其实是给外界一个极强的信号,那就是张廷荣政府,恐怕不长久了。”
“如果张廷荣因此事恼了顾家,要做点什么,我也有法子钳制他。”
“我就不信他敢和顾家硬碰硬。”
顾金帆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偷袭沁阳军火库的那五个和国人,还没死吧?”
顾景舟笑,“自然是不能让他们死了。”
“那你就拿些证据去找高林帆掰扯,他私通和国人,这罪名可大可小。”
“如果我们和高林帆打起来,张廷荣他不敢在这种时候触你的霉头。”
顾景舟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顾景舟回官邸,把送张竹薇回京北的任务交给方氏。
方氏给大总统府打电话,找了二太太来,话说的直白。
“我家景舟从小跟着他爸在军营里长大,性子野的很,我和他爸根本管不住。”
“他要我打电话告诉夫人,他愿意认了张小姐做妹妹,一生一世保护她。”
“可是婚姻嫁娶,绝无可能。”
二太太听了这话,心里松口气,不知为何,又有点失落。
她是看上了顾景舟的,能得这样的女婿也是好的。
可如今人家急着来回绝,这样不留面子。
还不等二夫人回话,方氏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件事,我必须尽快把张小姐送回京北,咱们这边不太平,恐怕有事发生,张小姐还是早点走,以免受牵连。”
二太太被这话吓着,急着问是何事。
可方氏死活不肯说,只说机密,明天一早就送张小姐启程。
二太太被吓着,慌张去找大太太。
大太太又将方氏的话转述张廷荣。
张廷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听说姜州最近有什么事啊。
可他还没搞清楚,秘书来了,送来了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加粗字体,是顾景舟发的通电,常州军阀高林帆私通和国人密谋炸他的军火库,顾景舟亲自带兵,要去找高林帆算账。
这一下可把张廷荣镇住了,顾景舟能不顾一切送女儿回来,这是要动真格的啊!!
可是张廷荣又有些不快,他这个大总统还在呢,什么事不先找他做汇报,竟然直接越过他直接出兵,还有没有王法。
张廷荣也和幕僚开会,有了解顾景舟的幕僚道,“全国上下,顾景舟是最恨和国人的,和国人如今在全国都势力强盛,可唯独姜州,和国领事馆偃旗息鼓,安静的像是不存在。”
“高林帆这个人,大总统是知道的,狼子野心,他和吴文耀打了这么久,还打到了人家姜州的地界上,摆明了是有所图谋。”
“我猜顾景舟早看出来了,就等着找借口去打高林帆。”
顾景舟的战斗力,全国上下有目共睹,高林帆危矣。
张廷荣看了看地图,姜州距离常州不远,路上虽然会路过吴文耀的防区,但是恐怕吴文耀会大方借道,不会阻拦。
幕僚道,“顾景舟要想打就让他打,高林帆迟早要成祸患,现在有人收拾他,我们何不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