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凝回到盛家好几天了,她总觉得奇怪。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大伯母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杨氏完全不出门了。
听说得了病,大爷嘱咐好好养病,不叫她见外人。
从前为着许多事情,杨氏也病过,可那都是杨氏自己选择的。
这还是头一回由盛万和直接下令。
不叫她见外人,这不形同软禁吗。
小溪道,“要说特别的事,也没有什么特别。”
“无非就是大爷和夫人吵架,”
“这些日子两人常吵,最近一次,就是小姐去参加晚宴那天,三小姐回来就开始闹,说小姐在宴会上陷害三小姐。”
“为着这事,大夫人和大爷又吵起来,言语中说大爷偏袒您,大爷把大夫人带回院子,没多一会就出来,但是自那天起,大爷就传话不让大夫人见客了。”
这倒是奇怪。
正说着,二房的人来请,说是得了些上好的虾子和螃蟹,请大房和盛长凝过去吃。
杨氏身子不便,自然不可能出门。
盛长铃不愿意和盛长凝一同出门,自然也不可能去。
实际能去的也就只有盛长凝。
盛长凝欣然前往,去的时候特意从杨氏院子前面绕过去的。
二房最开始管家,老太太还不乐意,防着二房心思不纯,想办法要把管家权还给大房。
可二房得了盛长凝的指点,事事以老太太为先,三天两头的拿了好东西孝敬老太太,说着“儿子和媳妇没有别的能耐,只有借着这个机会孝敬老太太,让老太太和大嫂安心。”
老太太这里得了许多好东西,老太太院子里的人,二房也都着意使了好处,替她说话。
渐渐的,老太太觉得二房管家也不是不可以。
再加上后来杨氏和盛万和经常吵架,引得老太太不满,这管家权,也就在二房手里逐渐稳当了。
盛长凝打杨氏院子前头过,丫鬟和杨氏告状,“二房今天说是请咱们和四小姐,其实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二房算准了我们不会去,这是上赶着巴结四小姐呢。”
“如今四小姐攀上了少帅,二房又有了管家权,竟生出这等心思,没得叫人看不起。”
杨氏漠然的转过头,看了丫鬟一眼,毫无预警的抬手打了丫鬟一个耳光。
丫鬟被打懵,婆子见势不好,赶忙进来支走了丫鬟。
“夫人,”
盛长凝是盛万和女儿的事,只有杨氏身边近身的张婆子知道。
杨氏自打知道这件事,整个人都变的古怪,哪里还有半分从前掌家夫人的模样。
婆子劝杨氏,“夫人,木已成舟,您窝在这院子里不出去,可是白白将权利拱手让人。”
“若是真的叫四小姐和二房联手,那三小姐必定受害。”
“您就算不心疼三小姐,难道还不心疼大少爷吗?”
“您甘心将本来只属于大少爷的东西拱手让人。”
听见盛长清的名号,杨氏顿时泪如雨下。
“是啊,长清就要回来了。”
“如果叫长清看见他的母亲是这副模样,他一定不敢相信。”
可杨氏心里那口气堵着,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张氏,我想杀了盛长凝。”
张婆子大惊,“夫人,”
她有点分不清杨氏这是说说而已,还是想来真的。
张婆子不得不劝,“夫人,您要三思,大少爷就要回来了,紧接着就要议亲,您若是这样做了,等于断送了大少爷的前程啊!”
“可我忍不了!!”
杨氏崩溃大吼,“我忍不了她日日顶着那张脸在大爷面前晃!”
“大爷看见她的时候,是一种什么心情??怜惜?疼爱?还是把她当成陈丽君的替身!!”
杨氏恍然大悟,“说什么为了盛家利益,盛万和从一开始就打了算盘要扶持盛长凝,以告慰他心上人的在天之灵!”
“盛万和,我要杀了盛长凝,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杨氏嘶吼着,模样癫狂,吓得婆子急忙去捂她的嘴。
“夫人,不可,不可啊!!”
“夫人,事到如今,您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就算要杀……杀那一位,您也得振作精神,好好谋划!”
“要想大宅门里死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张婆子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丫鬟从外头进来,带来一个骇人的消息。
“夫人,表少爷出事了!”
丫鬟口中的表少爷,就是杨氏的侄子,杨子承。
杨氏心思还在如何弄死盛长凝上头,听见杨子承的名字,不耐烦道,“什么事?”
丫鬟口吃了一下,羞于说出口,“杨家大爷来的信儿,表少爷在歌舞厅看上了一个舞女,同人家争风吃醋。”
“谁知道对方是江湖上的帮派,一气之下,把表少爷……”
杨氏听见舞女两个字,已是咬牙切齿,丫鬟忽然停下不说,她大吼道,“说啊,把表少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