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万森没有想到,生意就这么做成了。
他欢喜的心花怒放,李氏也高兴。
“接下来该做什么,你没忘记吧?”
盛万森道,“我自然没忘,不就是去大哥面前哭两声,这是我拿手好戏,你等着吧。”
于是盛万森去了盛万和的书房,一进门就把合同拍在了大哥面前。
“大哥,长河长海相继长大,我这做父亲的再无能,也要为儿子们考虑吧。”
“您就把这绸缎庄彻底给我吧,只当是给侄子们留条后路。”
盛万森居然谈成了这么大的一笔生意,真叫盛万和吃惊。
再一问,都是盛长河的主意。
“那孩子不像我,也是有些天分的。您是盛家家主,我是没出息,可正因为这样,大哥更要照看我儿子,总不叫我这当弟弟的叫儿子也看不起吧。”
盛万和其实对弟弟们一向宽和,这家财一事,也是因为两个弟弟都无能,怪不得他。
现如今,盛万森姿态这样低,那绸缎庄的利润本来就是二房的,让子侄们自己打拼,他这盛家家主脸上也有光。
于是盛万和答应了。
“不过我有监督权,你们要是胡来,倒了老铺的招牌,我有权利收回铺子!”
“唉!!”
这事真就这么成了。
消息传到杨氏耳朵里,确是另外一番滋味。
如今丈夫和她离心,她管家权也被二房夺走,现在丈夫还要给二房分财产。
这不是摆明了要防她,扶李氏起来对抗她吗。
杨氏心寒的厉害,她真想不到盛万和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一步步回想那一日她冲口说出的那些话,是,她冲动了些毁了丈夫的脸面,可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她真的就不能被原谅吗。
今天盛万和扶持李氏,明天他就能纳那个舞女进门。
虽说是妾,可出门应酬是她,内里宠爱也是她,她空守着正房夫人的名头守活寡,有什么意思?
到时候,这个大宅院里,谁还会拿她当回事!!
杨氏默默流泪,只觉得万念俱灰,不知如何是好。
盛长铃来看杨氏,看见母亲流泪,又想起最近家中变动,不免咬牙切齿,“这一切,都是盛长凝那个小贱人搞的鬼!她用她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步步诱惑我爸爸,使的我爸爸和您离心!”
“要是有什么法子,可以让爸爸认清盛长凝的真面目就好了!!”
盛长铃想的是,如何彻底消灭盛长凝,让她灰飞烟灭。
杨氏想的是,如何让盛长凝和她那下贱的母亲一样,被所有人唾弃,凄惨死去。
“盛长凝身边那个丫头小溪,你想办法争取过来。”
“只有从她房中人下手,才能里应外合,一击即破。”
……
盛家要在永兴百货租个柜台的事,盛万和让盛长凝去找郭令世。
“你和四少相熟,说起来也好说,就说我们想要个好位置,还希望永兴百货多加宣传我们的盛纺。”
盛长凝不解,“既然永兴百货的柜台对外招租,只需要交钱就能得到好位置,何须私下找人说情?”
盛万和道,“那是你不知。”
“永兴百货里位置好一些的柜台,都要靠关系拿,更别提要他们帮忙宣传。”
“若是我们得了不起眼的柜台,还不如不去租。”
盛长凝懂盛万和的意思。
既然他开口了,她自然得走一趟。
“大伯说的是,那我去找四少爷问问看。”
“不过大伯,我和四少的关系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若是不成,大伯别怪我不尽心。”
盛万和笑道,“怎会呢,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不尽心的。”
“尽力就好,别有负担。”
于是盛长凝去诊所找郭令世,可诊所的人说,郭令世早不在这里干了。
“那几日我家主人病重,郭医生只是来帮忙。我家主人病好,郭医生就走了。”
怪不得。
“那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圣玛丽医院,现在郭医生是那里的外科主刀医生。”
她就说嘛,那么精湛的医术,岂能窝在小诊所。
盛长凝没直接去找郭令世,而是等在医院门口,一直到他下班。
脱了白大褂,郭医生西装革履,金边眼镜一丝不苟,不知道惹的多少护士病人芳心大动。
盛长凝站在角落里等他,郭令世不经意回头,看见盛长凝正冲她笑。
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胶州会馆,他亲她。
郭令世转了脚步走到盛长凝面前。
几日不见,好像小姑娘长高了些。
“我来猜猜,你特意在这里等我?”
盛长凝点头,“我去诊所找你,他们说你在这里,所以我来这里等你。”
“那你怎么不直接进来?”
盛长凝道,“我本来想挂了号去找你,但这样占用公众资源的事,恐怕郭医生不会喜欢,所以我就等你下班。”
郭令世的确不喜欢。
他不由自主的笑,“找我何事?”
盛长凝背了手,身子摇摇晃晃,“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