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剑光呼啸而过，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沟壑，直到被一面折扇轻轻一挡，才缓缓消散。
“喂老陆，别擦枪走火啊！”
那里传来两道笑声，手持折扇的左青玄依然雅静，但玉衡仿佛喝多了，开始说一些平日里绝不可能说出口的话语。
陆九州面带微笑的收回目光，看着旁侧的青年，点头道：“嗯，剑很好用，堪称神器……想来价值不菲吧？”
“确实。”
徐越也不否认，再次躺了下去，枕着大海，眸子里倒映着星空，缓缓道：“不过为了你们，我觉得都是值得的！我数数看啊，送了你一把剑，送了姜离一匹马，送了老乌龟一篇绝世阵法，送了孟鼎一座鼎，牧天封印天赋出众，我就送了他一篇名为四赤阳阵的封印术，玉衡号称玉麒麟，我也交给他一篇名为麒麟的法诀……”
“你啊，真是。”
陆九州听着徐越如数家珍，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所以你之前跟我说的，因为初璇姓牧，而你恰好有一篇某位牧姓大能使得很好的……什么来着？”
“战阵之术！”
徐越笑着补充，随后再次看向远处正在捂嘴轻笑的女子，自语道：“倚帝山本就有帝阵，而且弟子众多，若璇儿能将这战阵之术练好，在不久的将来……会有用的。”
闻言，陆九州不由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面色划过一丝疑虑，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压藏已久的疑惑。
“徐越，你将我们全部聚在一起，到底是要做什么？”
微风吹过，空间似乎凝滞了，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这边，等待着徐越的回答。
“嘿嘿，保密！”
然而，徐越只是一笑，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说道：“时候到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比起这个，珍惜当下，不是更好吗？”
众人纷纷点头，这里又恢复了安逸的模样，夜风吹拂着篝火燃烧，香喷喷的酒肉不断过喉，身旁都是至交好友，生死同伴。
“当下么……”
陆九州目光黯淡了几分，微笑着转头，看着那被王霸逗得眼泪都出来的宗擎，看着那段牧天和姜离正在拼酒，看着那莫道和谷诚正在为众人打理食材，看着那鲛鲛想努力拉着荒女融入，看着那齐缘和孟鼎，在向古行舟请教修炼之法……
陆九州的眼角，不由渗出了点点泪花，心中刺痛之余，只剩下无尽的悲叹。
“你说，我们未来会怎么样？”
一旁的徐越，再次开口了。
四周的环境开始退散，由清晰变得模糊，最后渐渐不可见。
陆九州不由低头，看着地面，一向沉稳的九尺男儿，此时却有些带着哭腔，哽咽道：“牧天……会杀了谷诚……鲛鲛或许也死于宗擎之手……我和姜离……截杀了孟鼎……你……杀了宗擎……我不知道……未来还会……还会……”
一滴滴泪水落下，顺着草薙剑锋利的剑刃滑落在地，里面似乎有一张张曾经真诚的笑脸。
徐越一怔，转过头来，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陆郎，微微沉默。
“这样啊……”
最后，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陆九州的肩膀，微微一叹，脸上也带着黯然的笑容。
“如此一来，幸苦你了。”
呼。
最后一阵夜色的海风吹过，一切归虚。
陆九州猛地睁开双眼，泪流满面的他，确实发现还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处，不过却不是百年前的徐越，而是面色虽冷，眼眸深处却带着浓浓担心的姜离。
这里，还是倚帝山山巅，而上方，金色巨人才刚刚轰碎了风暴。
一切，只过去了一瞬。
也是这时候，陆九州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时至今日，莫道还沉浸在那曾经的幻想之中，迟迟无法自拔。
似真似幻，归虚之后，只剩意难平。
陆九州突破了，成为了最强一代即凌璃之后，第二个归虚境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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